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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味道

母 亲

□ 解德辉

2021年06月06日 07:12:54 编辑:

当我懂得感恩时,才对母亲有了深刻的解读、深刻的爱恋;当我知道回报时,母亲已步入耄耋之年,母亲成了一种岁月。一个回眸,岁月就成了风景;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我的母亲今年83高龄,脸上烙满了岁月的沧桑,沟壑纵深,腰佝偻耳也有点儿背了,满头的青丝灰白且凌乱,所幸身体还很健康,精神也蛮好的,这令我欣慰无比。

我的父亲早在2005年8月22日,因病离开人世16年了。父亲去世后,留下了孤苦伶仃的老母亲。10多年来,尽管有我和妹妹及家人的照料与陪护,但是老母亲常年或前往太原妹妹家,或到我家,亦或回到老家住一段时间。母亲居无定所,心无着落,且母亲的安危时常令我们担忧。

2019年五一假期,在母亲主动要求下,经过实地考察,我们将老母亲暂时安顿到交口县万寿山老年公寓,安度晚年。缘于此,其实也是有多种考虑:不管母亲走到哪里或居住何方,儿女们总不可能每日陪伴其身边,绝大多时间还是撂下母亲一人孤单地生活着、守望着。如是,每日看看电视,或自玩扑克,就成了母亲打发时光最好方式。这也许正印验了那句话:“人生本是一场孤独的旅程!”走进老年公寓,有同龄老人或曾经认识的老乡相伴生活,既有了共同沟通的话语,还有了消闲玩乐的伴友,其乐融融。也许,这将是我们这代人老年时理想的生活选择吧!

回望过往的岁月,我和母亲相伴生活的日子还是满幸福的!因为,我知道母亲年龄大了,身体素质也日渐下降。所以,只要有点空闲时间,我就经常回去陪伴母亲,努力过好每一天。有人说我是一个孝子。其实,我心知肚明。孝不孝不在于外表,不在于人夸,也不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而在于实际行动,更在于心存感恩。所以,只要得空我就常陪伴会母亲。因为我深知:母亲能给我的,不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但一定是竭尽全力给了我全部,还生怕不够;因为我更懂得,“子欲孝而亲不待”的真实道理。

自从我1982年10月,离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故土,走进吕梁师专中文系就读,我离开母亲就开启了独立的生活。特别是到1987年成家立业之后,至今39年的日子里,我和母亲相伴生活的日子越来越少,可谓屈指可数。由于远在离石工作的原因,一般只有节假日才能回老家,陪伴母亲小住几日,拉拉家常事,说说心里话。每一次临走的行囊,都装着沉甸甸的亲情;每一次离开的心情,都有着暖融融的不舍。

母亲曾因多年照料久病卧床的老父亲,身体落下腰疼的毛病。不时腰病发作,行动不便时,母亲总是强忍疼痛,坚强地一次又一次地挺了过来,展示给儿女们的是灿烂笑容和良好的精神状态。尽管如此,母亲姑且还能自我料理。这也成就了我们在好好打拼、安心工作的机会和动力源泉。

说句实在话,我的母亲和大多数的农村妇女一样,平凡而朴实,善良而厚道。母亲生活里所有的重心全部倾注在儿女身上,有操不完的心,可以说她把一辈子的美好时光都给了这个家和她的儿女们。

我每次回家的时刻,母亲总是张罗这准备那,做我喜欢吃的莜面栲栳、白面掐疙瘩、荞面圪坨饭,忙前忙后,无怨无悔。当我将要离开家时,母亲一路跟在后面,嘱托着、叮咛着。我让她不要再送了,她总是停不下脚步。当我走出很远很远时,回头望望,远远地看见母亲苍老矮小的身子一直站在那里。此时,我满含泪水,举步维艰,但又无可奈何。

2017年正月,我和妹妹、外甥女琳琳带孩子一同陪老母亲前往海南三亚游玩了10多天。此行,基于考虑母亲年龄大了,唯恐日后行动不便,趁母亲现在还能自由行动,带母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时也为减少像老父亲一生没有坐过飞机的人生遗憾。三亚之行,我们在炎热的季节里,或行走海滩,感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美好生活;或走进度假村,感受浸泡温泉浴,舒心无比的生活享受;或走近天涯海角,感受四季如春、碧海蓝天那“中国南疆”的秀美风光;或合影留念,留住曾经出游、开心一笑的美好时刻。三亚快乐之旅中,我们也见证了老母亲硬朗的身体,所游景点,总担心母亲身体不支,但出乎意料,母亲竟然自己行走而不用搀扶,令人敬佩感怀。

母亲是一棵大树,一半青绿,为我们遮风挡雨;一半扎根在我们心里,今生今世是我们的依靠。母亲是一盏灯,长大时,提灯相送,给我们光明;落难时、劳累时、孤单时,母亲为我们留着一盏灯,给我们温暖。当我们老了时,母亲是张火车票,是张没有过期的老船票。母亲是一种岁月,年少时,我们依赖母亲;青年时,我们不懂母爱。母亲不再年轻,一角尾纹,一缕白发时,我们突然发现母亲额头的皱纹,满头白发竟让我们难以分辨。

常言说的好,母亲在,家就在,希望就在,幸福就在。我是幸运儿,我的老母亲今年83岁,身体安康,精神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