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 化

晋绥边区特等民兵战斗英雄 ——段兴玉(下)

□ 陈志英

消灭日寇小队长

野则河敌炮楼,位于交城中西川和汾阳三道川的交叉口处,依山畔水地势险要,川面不过百米,是我后山根据地的交通要道。炮楼上住着鬼子一个小分队,小队长叫木村。这家伙十分残暴,经常带着鬼子四处烧杀抢掠,为非作歹。这一带老百姓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洋狗”。木村行动非常诡密,炮楼上戒备森严,这家伙轻易不下炮楼。1943年9月16日,段兴玉接到上级密令,由他组织一个精干的民兵小分队,火速赶到会立村。去后首长交给他的任务是:“去野则河据点,干掉日寇小队长木村。”同时交待了木村的相貌特征,行动规律。段兴玉带着13个民兵,凭着熟悉地形,借着月色快速行进。不到半夜,便摸到了野则河附近,埋伏在桥西的一片玉茭地里。这座桥是鬼子的必经之路。等了4个多小时,不见敌人行动。段兴玉安排了大家后,便和一个叫春喜的民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伪村公所门前。伪村公所人员满以为在鬼子的鼻尖底下可以高枕无忧睡大觉。段兴玉把春喜留在门口放哨,独自一人翻墙跳到院里,走到窗口一看,在微弱的灯下,有3个家伙躺着,睡得像死猪一样。段兴玉“咣”的一声踢开屋门,当3个家伙醒来时,枪口已对准他们的胸膛。“不许动!”段兴玉大喝一声。“你,你是……?”一个瘦高个子哆哆嗦嗦地说。根据面貌特征,段兴玉断定这就是伪村长。“我们是游击队,今天找你办公事!”“那好办,那好办!自己人,有什么要办的尽管说,一定帮忙。”伪村长显然是个老练狡猾的家伙,点头弯腰,又让茶又递烟,“如果手头紧的话,没多有少,鄙人一定效劳!”“老实点!今天不要你的钱财,也不要你的脑袋,只要你办一件事,你给鬼子小队长写一封信,让他下炮楼一趟。”接着段兴玉又交待了我方政策,“当汉奸没有好下场,这是给你的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不为群众办事,继续作恶,人民不会放过你!”说着用枪指了指他的脑门。“是!是!一定照办!”伪村长连连点头说。信写好后,段兴玉看了看,把信封好,又交给另一个人向炮楼送去。“今夜不准你乱跑,小心脑袋!”段兴玉返身出来,把门锁上,和春喜一同回到埋伏的地里。拂晓时分,从炮楼上下来一长溜人,前面是鬼子的两个尖兵,紧接着是一个高大个子军官,牵着狼狗,挎着洋刀,耀武扬威地走在队伍的前面。段兴玉根据首长交待的面貌特征,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木村。他的枪口对准了木村,犹如在山里打狼一样,枪口随着木村移动,紧追不放。民兵们的枪口也随着敌人的身影移动着……等敌人走上桥头,段兴玉突然开枪,“砰”的一枪,“扑通”一声,木村一头栽到水里,结束了生命。接着民兵们一齐开火,一阵排子枪又打倒了两个鬼子,敌人被这突然袭击打得惊恐万状,乱作一团。段兴玉看到任务已胜利完成,指挥民兵又打了一排子枪扔了一阵手榴弹,便迅速撤出战斗。总共不过十多分钟的战斗,消灭了3个日本鬼子,打死了小队长木村,还有几个鬼子受了伤。段兴玉已带着民兵向后山转移,敌人才反应过来,疯狂地用机枪、小钢炮一齐向桥西开火。

智取督导班

段兴玉带领民兵干掉野则河炮楼上的小队长木村之后,鬼子的威风一扫而光。为了给“皇军”挽回面子,1943年春,从汾阳增调来精悍的“突击督导班”加强交城米家庄据点。这个班是鬼子用来专找强手作战的突出力量,有着不可战胜的传说。这伙武徒来势汹汹连连出击,不可一世,经常出来奸淫掳掠,把这一带遭害得鸡犬不宁,并叫嚣:“要同段兴玉的常胜中队较量。”段兴玉把综合侦察到的情况向全体民兵传达以后,大家群情激愤,同仇敌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干掉这个督导班。段兴玉耐心劝导大家不可鲁莽轻敌。鬼子一天天在作害百姓,民兵们忍不住愤怒,段兴玉强压着怒火要大家不可单凭勇敢,还得用计谋才能打胜仗。段兴玉反复考虑,瞅中了敌人骄横的弱点,悟出了骄兵必败的道理,于是他决定用“骄兵计”打败强敌。

当我民兵武装和督导班的鬼子交上火以后,鬼子凭借优良装备,打得很凶,我民兵一击即退,跑的时候,有时丢帽子、毛巾,有时丢鞋。敌人看见民兵们如此“狼狈”,便得意洋洋地说:“土八路的不行。”段兴玉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一天,段兴玉安排任广礼带领部分民兵到敌据点对面的北山上掩护,他亲自带领部分民兵到据点南面的桥边,在离桥五、六十米的地方埋伏。布置就绪后,段兴玉腰插手榴弹进村里引逗鬼子。不一会小林队长兴冲冲地领着“突击督导班”跑出来,唔哩呱啦地吼叫着:“活捉土八路!”当敌人正过桥时,我北山民兵首先用排子枪向敌人射击,把敌人的火力引向北山。神枪手段兴玉端起枪“砰砰”两枪,两个鬼子栽倒在地,把小林队长也送上了西天。敌人恼羞成怒,七、八个鬼子低头猫腰,提着枪,枪上的刺刀闪着寒光,直向桥边民兵阵地扑来。鬼子满以为“土八路定会丢盔弃甲而逃”。这时,段兴玉坚定地说:“坚决消灭这群野兽!”民兵们胸中憋得怒火,一个劲地随着枪弹倾泄而出,“叭、叭、叭”一阵猛烈的射击,手榴弹也在桥边乱炸,又有几个鬼子倒地。所剩无几的鬼子,看到伤亡惨重,已势单力薄,掉头仓皇逃命。这一仗打得“督导班”一败涂地,声名狼藉。

段兴玉带领他的民兵中队在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斗中,从未打过败仗,屡建战功,为巩固交城山抗日根据地作出了巨大贡献。1944年底,段兴玉出席了晋绥边区第四届群英会,被授予“特等民兵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