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十五集 力挽狂澜①

1 虹口中心警察署前 外 日

何大同对众起义战士严肃地：“弟兄们，起义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现在，我来宣布咱们虹口部的作战计划……”

2 沪东区警察署前 外 日

张永和对众起义战士威严地：“咱们沪东部的主要攻击目标是五区分署、九江局、观音堂路及体育会路的警署……”

3 五区总局前 外 日

郭伯和对众起义战士大声地：“弟兄们，奉鲁联军的兵力集中在咱们闸北区，毕庶澄的司令部也设在咱们这里，咱们这一区内敌人的军警重要据点有二十多处，因此，这里是起义成败的关键地区，咱们必须打好这一仗！现在，我命令：以二十枪协同铁器自卫团埋伏在五区总局附近，在五区局毗邻房间准备投掷炸弹，其余各队准备冲出进攻五区总局；以三枪协同铁器自卫团别动队第一部埋伏广东街警署，待命出击，夺取军器；以五枪协同……”

字幕叠出：闸北部委书记郭伯和

4 南市救火会火警钟楼前 外 日

传令员小跑步走来对司钟员：“指挥部命令：敲钟！”

司钟员再次按下电钮，巨大的钟声随即播向远方。

5 大街上 外 日

在警察们身边玩耍的童子团团员们听到钟声后停止了玩耍，立即扑向各警察。抱腿的、扭胳膊的、夺枪的、打砖块的，四五个对一个。警察们冷不防间被一个个击倒在地。

6 沪东区警察署前 外 日

张永和举起手枪高喊：“打！”同时向空中开了一枪，顿时，枪炮声、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一片，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7 闸北五区总局前 外 日

郭伯和、贺昌指挥大家激烈地战斗着。

在北火车站屋顶的敌军阵地上，敌人用机枪疯狂地扫射工人队伍。停在车站月台前轨道上的白俄雇佣军，用“晨箭”号等装甲车上的迫击炮向我阵地猛烈轰击。北浙江路、北河南路租界里侧，英帝国主义的装甲车也配合奉鲁联军不时地向纠察队阵地开火。各警察署、警察所里的反动军警亦向工人学生队伍疯狂射击。而工人纠察队只有三十支枪和部分土炸弹，但是他们英勇顽强地同敌人战斗着。

突然，一股流氓武装从背后向工人武装袭来，贺昌急忙指挥一部分学生纠察队抵抗，战斗十分激烈。

这时，周恩来、赵世炎也冒着枪林弹雨来到前沿阵地。

贺昌走上前去对周恩来：“敌人火力太强大，而咱们却只有三十支枪啊！”

周恩来：“告诉大家，一定咬紧牙关坚持战斗，待沪东、沪西部得胜后前来支援。”

8 沪东区战场上 外 日

张永和率领纠察队冲入虹镇警察所，童子团团员亦手持小斧头相随着冲进去，帮助纠察队缴获了大量武器。反动军警狼狈而逃。

张永和对众纠察队员：“快，进军胡家木桥警所！”

9 沪西区战场 外 日

沪西纠察队与童子团攻克了小沙渡第四区警察所，缴获了敌人三十余支枪，俘敌六十余名。

沪西部委书记余立亚对众纠察队员与童子团员：“弟兄们，闸北是咱们的主战场，那里的战斗一定很吃紧，咱们很快以急行军速度开赴北火车站去，支援那里的战斗！”

众队员、团员们正要开拔，国民党右派组织的流氓武装攻过来了。

流氓首领对众流氓：“快，和他们争夺枪弹，千万不能让武器落入共产党手里！”

字幕叠出：国民党右派组织的流氓武装

10 闸北区战场 外 日

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阵地上伤亡惨重。周兰等救护人员冒着枪林弹雨在阵地上不停地奔忙着。有的战士被打伤了，没有枪的便立即接过枪来继续战斗，大家顽强地坚持着。周恩来、赵世炎、贺昌等人也在忙碌地帮助纠察队员们扛木料、修工事。

郭伯和走过来对贺昌、周恩来：“东方图书馆的敌人枪弹足、火力强，又居高临下，我军不仅很难接近，而且被敌人反扑击败的危险性很大，因此大家都主张用火攻。”

贺昌坚毅地：“火攻必定会使图书馆这个东方文明的宝库毁于一旦，反动派可以那样干，咱们可无论如何不能做这种事！”

几个学生走到阵地前沿对敌高喊：“你们投降吧，北伐大军开来了，不投降我们就大举进攻啦！”话尚未喊完，敌人的一排子弹便打过来，那几个学生当即倒地牺牲。

正在这时，联络员跑到周恩来、贺昌跟前：“吴淞部送来紧急情报！”说着递给周恩来一张纸条。

周恩来接住纸条立即打开与贺昌、郭伯和等一起观看。

画外音：“下午四时多，将有一列载有五百名奉鲁联军的军车由吴淞开回上海。”

读完信，贺昌紧接着：“如果这列列车进入上海，必定会冲破咱们的虬江路防线，并且增加咱们攻击的困难。”

贺昌：“立即派人狙击！”转身对郭伯和说：“派四百名纠察队员组成一支精干队伍，埋伏在天通庵车站两侧伏击敌人。”

郭伯和：“好，就让熊天荆、孟超率队前往阻击吧！”

11 天通庵车站附近 外 日

熊天荆带领少年先锋队、学生纠察队与工人纠察队正忙碌地拆轨；孟超等人在忙碌地剪割电线。

远处一列列车呼啸而来。

一纠察队员惊叫：“来了，敌人来了！”

众立即转入隐蔽。列车轰隆隆地进入伏击圈后，由于铁轨已拆，很快翻倒在一旁。

两侧的纠察队员立即奋起出击，喊杀声震得列车左摇右晃。敌人利用车厢作掩体负隅顽抗。双方激烈地战斗着。周兰、罗玉君、夏咏裳等救护人员也奔忙于枪林弹雨之中为伤员们包扎伤口。一部分敌军企图夺窗而逃，跑在前面的刚往出逃就被纠察队员击毙，后面的只好又缩回去。

12 北火车站敌军指挥室 内 夜

一军警头目对毕庶澄：“共军枪声逐渐稀疏，估计不是开始逃跑便是没有子弹了！”

毕庶澄：“传令突围！”

字幕叠出：驻上海直奉联军司令毕庶澄

13 闸北北火车站战场 外 夜

敌人凶狂地冲出来，子弹像暴雨一般扫过来。密集的炮火使宝山路、虬江路一带大片民房起火，火势冲天。居民们扶老携幼往出逃，一片号哭声。军阀与国民党右派组织的流氓武装与工贼、敌探乘机在远处制造混乱。他们大叫：“租界工部局出兵了，共军败了，快逃吧！再不要跟着共产党送命了！”

贺昌对众纠察队员：“顶住，一定把敌人压回去！”接着向一纠察队员要过一支枪对准敌人扣动扳机却打不出去 。

一旁那纠察队员急忙解释：“没子弹了！”

众纠察队员亦因无子弹而陷入恐慌。

敌人向前猛冲越来越近，众纠察队员更加惊恐。

正在这时，一群童子团团员，有的扛，有的背，运来了大批缴获的长短枪和子弹、手榴弹。众纠察队员立即拿起武器同敌人殊死拼搏起来。

贺昌一边指挥没有枪弹的工人、学生、童子团团员救火：“同志们，赶快救火，咱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不受损失！”一边指示郭伯和：“快派人锄奸。号召群众和工人检举揭发，把煽动群众、扰乱战斗的流氓、工贼、敌探清查出来。对那些证据确凿、民愤极大的，经过审讯及时镇压！”

郭伯和：“好，我马上派人！”

贺昌立即转身冲入火阵与大家一起投入救火战斗。火势蔓延，风助火势，贺昌操起自来水管灭火。突然，一颗炮弹落在身边炸了贺昌一身泥，也炸断了水管，水源中断。贺昌不顾身上的泥土，操起被炸弹炸下来的一杆树枝，继续顽强地战斗着。

14 四川路横浜桥南郑超麟宅 内 夜

郑超麟对陈独秀：“北火车站一面依托租界使我军无法迂回包抄，加上车站周围地区开阔空旷，附近大片民房，约有五千余房子被敌纵火烧毁，进攻时难以隐蔽。敌军由司令毕庶澄亲自指挥，火力装备十分充足，所以战斗力特别强。”

陈独秀：“快通知别处的工人武装支援！”

郑超麟：“咱们在南市虽然胜利了，但是在南市和闸北之间隔着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帝国主义者不允许工人武装通过租界援助闸北；浦东的工人武装被黄浦江和租界割断，同样无法前来援助。”

陈独秀：“北伐部队联系得怎么样？”

郑超麟：“驻守市郊龙华的北伐部队按兵不动，拒绝援助咱们；而战场的前后方又都有国民党右派便衣队在活动，更有混入工人纠察队中的流氓、工贼、敌探的疯狂扰乱破坏，他们制造谣言，散步恐怖情绪……”

陈独秀：“火速转告恩来、贺昌，让他们撤出战斗，向大场方向撤退！”

15 北火车站战场上 外 夜

战斗异常激烈，熊熊大火仍在蔓延。闸北炮火连天，喊杀声动地，北火车站附近一片火海，火光冲天。

贺昌对周恩来、郑超麟、赵世炎、郭伯和：“绝不能撤退，退下去是死路一条。北伐军按兵不动是存心让军阀吃掉咱们，咱们一定要下决心打胜这一仗，让他们看看咱们工人阶级的力量！”

说完，贺昌、周恩来等人亦投入战斗。他们扛木料、抬沙包、筑工事，干得满头大汗。居民们因感激纠察队员们英勇的救火行动，亦取出家中的门板、砖头、麻袋，帮助工人纠察队加固工事。纠察队的防线和工事多次被破坏，但是在贺昌等人的带动和群众的协助下，很快地又被修复和加固。敌我双方反复争夺着。居民区的纠察队员们仍在英勇顽强地扑打着大火。整个战场热火朝天。

16 四川路横浜桥南郑超麟宅 内 日

陈独秀在家中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突然，郑超麟兴冲冲地走进来：“北火车站打下来了！”

陈独秀急忙：“是撤下来了还是打下来了？”

郑超麟：“打下来了！”

17 上海市各处 外 日

租界内外，到处飘起胜利的旗帜，人民群众欢天喜地地高呼：“咱们胜利了！”

“上海回到咱们手中了！”

上海全市，到处是欢呼的海洋、喜炮的世界！

在欢呼的人群中，陈独秀紧紧地握着贺昌的手：“贺昌同志辛苦了！”

贺昌：“是同志们辛苦了！”

陈独秀：“你们上海学联可真是全国各地学生会中最有力的学生会啊，祝贺你们！”

贺昌：“起义虽然成功了，但是形势仍然严峻，容不得咱们乐观！”

陈独秀：“这里的形势是很严峻，工作非常重要；可是武汉现在已经成了革命的首都，那里的工作更为重要，你还是赶快返回武汉继续做那里的工作吧。”

贺昌：“好的，我马上就动身。”

陈独秀：“你先走，我们过几天也去。”

贺昌：“你们在这里可得当心蒋介石翻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