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数九了,难得安安静静地,在
一个雪天,坐上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没有什么
比眼前的一片雪白和默念数九,更让我
看得清一座空门和一次轮回。此刻,无事可做
只想看着树枝上,落着的一只麻雀,左右摇摆时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听不懂,像一串佛语,又
像几声应答,相对于一只麻雀,我的承应是软弱无力的
是懦弱的。再看看雪地上的一行脚印,阳光下,在
融化,再次裸露出的泥水,只是被稍微浸润了一下
我知道,多年间,被称作安抚的,都是那么仓促,匆忙
数九天的一场雪,不过,也只能是一件穿旧洗干净,又穿上的
外衣。仅此,也算是我能活下来,活下去的一个理由
无非是像一只麻雀一样地活着,无非是穿破一件外衣
再被一场雪,缝补上,然后,再前行,再留下一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