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9月,侵华日寇为了配合正面作战和“扫荡”我吕梁山抗日根据地,向山西增兵一万余人。驻汾阳的日寇一0八山口旅团三千余人,沿汾(阳)离(石)公路西犯,企图西渡黄河,并先后攻占离石、柳林、军渡等地,威胁我陕甘宁边区。
在此风云变幻、军情紧急的形势下,我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奉命北上到汾离公路以南的下堡镇、东西武堡、南北偏城等地集结。从9月14日至20日的6天时间内,我军获得了三战三捷的辉煌胜利。
首伏薛公岭
9月14日拂晓前,我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六八六团由南北偏城出发,进到了吴城镇以东的薛公岭阵地伏击由汾阳开向离石的日寇汽车运输队。
薛公岭紧靠汾离公路,公路的两侧都是险峻的高山,山上长满了杂草和小树。公路在这儿是个弯弯曲曲沿山而上的斜坡,在山坳的北侧有一个敌人的碉堡,以监视公路东西两头的动静。由于公路南侧山坡的小树既密又小,极有利于部队的隐蔽,因而我团主力都埋伏在南侧山坡上,在北侧山坡只埋伏了一个连的兵力。
部队按预定的作战方案进入阵地后,团长兼政委杨勇同志要团参谋长彭雄同志和我带领一些参谋、干事,分别到各营检查部队隐蔽和战斗准备的情况。我们到各营地区后,见到指战员们个个情绪振奋,上上下下都在紧张地工作着,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第二天清早,大概八点钟左右,从东面隐约传来阵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公路远处腾起滚滚烟尘。杨勇同志拿起望远镜向前看去,突然兴奋异常地喊道:“来了!来了!”一支约有二十多辆汽车的车队向我伏击地段开来,车上挤满了日本士兵。杨勇同志命令:“立即通知各部队准备出击。”参谋迅速用电话通知了各部队指挥员,阵地上立刻呈现出临战前的紧张气氛。顷刻,敌人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向公路高坡处开来,当第一辆汽车快到山坳时,突然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紧接着几颗八二迫击炮弹准确地在敌人碉堡上开了花。埋伏在北侧山坡的连队迅速冲了出来,占领了碉堡前的阵地,一面截住了敌人西进的去路,一面向离石方向警戒。隐蔽在南侧山坡的指战员则向行驶在公路上敌人的车队扔出了一排排手榴弹,把汽车炸的完全瘫痪了。没有被炸死的日本兵便急忙跳下汽车,胡乱向我射击。又是一阵阵重火力,猛烈地压了下来,直打得日本士兵抬不起头来,一个劲地“哇啦,哇啦”乱叫。不一会儿,我军嘹亮的冲锋号震撼了山谷,指战员们端起明晃晃的刺刀,个个像出山的猛虎,冲上了公路,和残敌展开了白刃搏斗。不到一个小时,二百多个日本官兵全部被歼灭了。我们挑了两辆还能发动的汽车,满载着胜利品,开到了驻守在公路南侧山后的我团后勤部门。
再伏油房坪
9月17日,天空阴沉沉的不断飘着细雨,团长邓克明、政委符竹庭率我三四三旅补充团,在吴城镇和离石之间的油房坪设下了埋伏。油房坪这一段公路的两侧都是高山,山上长着一人高的杂草和密密的小树,便于大部队的隐蔽。
上午,当由汾阳开向离石的日寇香月军司令部无线电队一、五分队的二十辆汽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后面的九辆全被击毁。车上约一百名日本鬼子,除生俘三名外,其余全都被打死。此外,还缴获步枪百余支,炮一门,无线电台一部。
三伏舍科里
日寇在汾离公路上遭到连续打击后,损失惨重,坐卧不安,特别是后方补给线被我切断,更加胆战心惊,侵占离石的山口旅团只好顺着公路向汾阳撤退。
根据侦察得来的情报,为了打击东撤的这股敌人,我六八六团在杨勇同志的指挥下,在南北偏城西北的汾离公路上设下埋伏有继袭击敌人。我六八六团二营及兄弟部队一部埋伏在公路北侧的含科里一带,六八六团主力一、三营则埋伏在公路南侧铁匠沟附近。
舍科里、铁匠沟一带,山峦重叠,山上丛林密布,杂草丛生。
9月20日拂晓前,各部队按照预定作战方案,悄悄地进入了伏击阵地,作好了出击前的各种准备。上午九点钟左右敌人先头部队八百余人,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枪,如惊弓之鸟,左顾右盼,慢慢吞吞地进入了我伏击阵地。突然,天空升起了一颗红色信号弹,平静的公路顿时像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密集的手榴弹爆炸声,炒豆般的机枪声,清脆的步枪声,我军指战员们的喊杀声,响成了一片,敌人在这阵突然而猛烈的火力袭击下,死伤了大半。剩下的在这光秃秃的毫无隐蔽之处的公路上,东撞西闯,团团乱转。过了好一会儿,敌人好像清醒了一些,有的企图夺路逃命,但却被我各营部队死死堵住了“袋口”。有的日本士兵在带着战刀的指挥官带领下,绝望地扑向我军阵地,但都被我猛烈的火力压了下去。这时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我军指战员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经过约一个多小时的激战,我军全部歼灭了这股敌人。后来知道,日军那个旅团长山口少将也没有幸免。这一仗,我们缴获了战马百余匹,各种枪支四百余支,生俘日本鬼子十六名。
战斗刚一结束,我六八六团全部南移东西武堡一带进行整训,准备迎接上级赋予的更艰巨的任务。
由于我军在晋西一带消灭和牵制了日寇的有生力量,从而有力地配合了正面作战,保卫了大西北,保卫了陕甘宁边区,巩固了吕梁山抗日根据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