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艺术家，试图为断臂的维纳斯把胳膊长上，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接，或摆出任何姿势，都无济于事，都是画蛇添足。维纳斯之美，就是一种缺陷的美。

上世纪80年代，我曾经写过一篇《人才美学初探》，第一次把这种艺术的“缺陷美”，引用在人才美学的探讨中。美是一种崇高和愉悦。喜剧是美，悲剧也是一种美。等分、平衡是美，倾斜、悬空也是美。后一种美更具有艺术的震撼力。

“缺陷”不是缺点。“缺陷美”是一种气质美，其中，囊括了很多美的元素。在做人上，平庸不美，才情才是美。我们常说的郎才女貌的郎才，也含有这层意思。数学家陈景润，不会洗衣做饭，不会迎来送往，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弱者，但他的确是一个数学天才，一个伟大的数学家。这是美，这是崇高。我们也常说，吃亏就是福。亏是什么，亏就是缺陷，就是付出，就是舍得。只有付出才有回报，只有舍才能得。亏，在利益的天平上，也是一种缺陷，但，它是德行的美，人性的美。

那些火柴盒、积木式的建筑，一点美感都没有，让人产生审美疲劳。由此，我想到某些公仆。讲话时，照本宣科，一套一套的大道理、空理论，一点都不敢涉人涉事，一点都没有针对性，一点都不触及灵魂实质；办事时，前怕狼后怕虎，没有一丝精气神，没有一种创新意识，没有一点快节奏和办事效率，更没有超乎寻常的处事智慧。这样的公仆，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树叶掉下来也怕砸住自己的脑袋。表面看起来，这种明哲保身、言行拘谨的为官之道，是无可挑剔的，是一种完美。但实际上，对党的事业，对人民的利益，是有害的。倒是那些在工作中敢想敢干、有独立思维和创新手段的公仆，是值得我们敬佩的。这样的公仆，表面上看起来，说话直率，办事利索，言行果敢，有些不稳重、不成熟，或者说是有“缺陷”，但他们才是有才情、肯吃亏、敢舍得的那一种公仆。从人才美的角度讲，这也是一种崇高，一种美。如果遭人嫉妒、陷害，即使蒙冤，也有悲剧的美。

当今，在实现中国梦的社会主义伟大进程中，我们呼唤这种“缺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