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艺副刊

元旦随想

□ 赵月琴

2025年的元旦,在一场规模不大的总结迎新活动中喜庆而热闹地度过。次日醒来,望着卧室发白的天花板方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2024年了,那惆怅的、紧张的、让人抓心挠肺的、沮丧的或者让人思潮起伏的、心潮澎湃的,也根本不想结束的2024年,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了自己、时代及地球的历史记忆。

其实,2024年过得还算充实。先是工作之余多次外出参与采风创作,然后是持续主持文学沙龙,再就是疯狂读书,以及更加具体地体悟人生智慧并经历生命的成长,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非常充实的年度。跨年夜,当得到APP创始人罗振宇第十次更加兴致勃勃地登上备受瞩目的“时间的朋友”演讲台开始他的跨年输出,当跨年的重锤沉重敲响2025年的钟声,时代较之十年前已经发生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变化,我甚至忽略了这个晚上应该还有很多场精彩的元旦晚会。我的眼球被科技之光紧紧地牵引着,在跨年记忆的裹挟与敦促中,敏感地捕捉到了流量更大的时空演讲,专心聆听着罗振宇关于趋势、梦想及未来的讲述。这是一个人人可以发光、成就梦想,人人都有机会留在时光刻录机里的时代。只要我们愿意不断地输出有价值的东西,不断地发出自己的声音,时代和科技有太多的办法让你及你的作品、形象一一留下来,永远鲜活地活在一些人的心里、视界里、记忆里。

这个元旦前后,我和一班天南海北的朋友一起在腾讯会议室读书,书名是郭继承教授的《直面人生的困惑》。每晚9点钟,我们会齐聚会议室,一人两段轮流地读,然后分享书中的精彩与收获。当我们终于读到《我们为什么是中国人》这一章时,我感觉到了心跳的加速,一系列困惑已久的问题,在这本书里一一找到了答案:从情绪、情感到权力、责任,从人生坐标、职业、爱情到读书、思想、信仰,我看到了文化认同,意识到了文化传承,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在默默支撑着中华民族一代又一代奋斗者的精神文明和文化信仰。那些经典的书籍,那些跨越时空向我们讲授哲学道理的古圣先贤,一句句忠言警语,一篇篇名文佳作,让我震聋发聩,让我惊魂汗颜。我想起一句话,想出发了,就请上路。只有在路上,你才会看到:到达目的地的路有千万条,这千万条路中,有捷径、有花香、有好玩的同伴,还有引路的智者。而我们期待的一切美好,最终都在路上,唯有前行才可以遇到。感恩这些年读过的书。感恩郭继承教授让我在读了很多书后终于又回到了中华文化的怀抱,今生往后,我愿用更多的时光来接受中华文化的洗礼及文化信仰的滋养。

这个元旦,我看到了视频号里人称“大嘴”的宋祖德先生爬行在广州前往佛山的公路上。在一辆大卡车旁,他戴着毛线手套,对着镜头说“说话要算话”时,我捂嘴笑了。三年前的2021年,这位仁兄在网上预言“德云社会在2024年底倒闭,如果倒闭不了,他将从广州爬到佛山”。这句不讨人喜的话被网络及许多网民转播和关注,特别是德云社的粉丝及纲丝们牢牢记了三年,我作为一名德云社社粉,同样会偶尔想起这件事,惦记着德云社的每个消息。果然,2024年12月31日到来的时候,网上有人站出来喊话了,我也很快看到了“宋果然在爬”的视频。其实只要他爬着就行,不过22公里的路途,似乎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长。相反,我更希望的是自己喜爱的郭德纲老师及他一手创办的德云社事业继续循着文化传承的路坚定稳健地走下去。

这个元旦,我和本地一群文学爱好者在一起,我们在县城的沙龙里讲述自己的2024,也聆听别人的2024,收获思想碰撞的火花之余,觊觎着期待的2025年的曙光。是的,当大家惊异地发现,现场闪耀的已经是有流量的、有创作收入的、签约的、年轻的高产作家光芒时,有些人开始在现代科技的刀剑面前退却了,有的人甚至放弃了和这个时代握手的想法,而有的人则徐步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不太趁手的网络工具,紧紧抓住机会的缰绳,希望有限的余生可以有幸追上时代的红利和可能。这应该也是这次活动给予徬徨焦虑的人们不一样的新年意义和价值。当然,我们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个正在站起来的身影,他或她都是从来没有停下脚步的奔波者、奋进者,或者以学者的身份、诗人的身份、散文家、小说家的身份,一个个站起来了,那是一群有梦想的创作者,他们的未来同样不可限量。

这个元旦,我和群里一位并不熟悉的朋友翻了脸,也是在自己事业的路上来了一次及时的止损努力。是的,未来的路对于每一个人并不长,我们要尽可能少一些障碍,尽可能避免让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在你面前横七竖八、张牙舞爪,也不必勉强自己去一味地迁就某些人的不讲礼貌。事实上,争执过后,生活、学习、研讨,一切照旧。两个人的战争不会影响大局,跨过年夜的元旦,可以带走你的忧伤,也可以将一切的不快抛诸身后。面对纷争,我们可以选择逃避,可以选择直面,也可以选择更加智慧地说出自己的观点,甚至是“不”。这一天,我舒出了一口积郁很久的长气,为越来越丰盈而有力量的自己增加了些力量。这个元旦,我思念了一些人,感恩了一些人,给久未见面的、在外滑雪的儿子点了双拇赞。看着他愿意尝试的激情,看着他年轻灵动的身躯在阳光的滑雪道上蜿蜒滑下,看着他和女朋友一起快乐鼓励对方的笑脸,我知道未来是属于他们的,他们的生命注定在健康、精神和爱的追逐中成就彼此。他们是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他们也是青春的、骄傲的未来,我拦不住时代的发展,更加愿意和他们一起体味之后不多的、由我们共同创造的快乐和可能。

这个元旦,朋友圈里依然会看到许多陌生的或者久不联系的好友冲上了新的赛道,带着标签的笑脸越来越多,个性化时代的人们从底层逻辑中走来,从认知觉醒中回过神来,携着满身的能力、价值,涌向无数个可以停靠的码头,送上自己的商标、产品或者未来。拥挤是他们的生存常态,换赛道也是他们不期然要做的必然选择,他们在时代的趋势里,在市场的竞争中,不断地制造着广告式的优美和浪漫,更多时候或许就在复制、抄袭中搏取财道。而这一切,有的人能看懂,有的人在跟风,有的人用理智来创造消费,有的人凭情绪付款,只要睁开眼睛,我们就可以看到,一切想看的可看的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在络绎不绝地发生:车掉沟里了,电梯坏了,令人尊敬的生命陨落了,抚慰心灵的短视频又更新又换行业领域了,演员放弃了在横店寻找机会,转头在不忍卒视的短视频里赚得盆满钵满,谁敢说未来他们不会凭此迎来命运的新转机呢!

这个元旦,我惦记着父母,也安顿着与其节后上医院复查身体的事情。在诈骗无处不在、网络危机四伏的年代,我可以通过网络给他们买需要的衣服、水果、器物,也可以给他们装防盗的监控,和他们视频聊天、送上祝福,唯独不敢给他们的手机绑定银行卡。我操心着他们的养老,推动着儿子的婚礼,思考着自己的事业,也寻找着企业的未来。我也知道,2025年要一天天地过,目标要一个一个地实现;我们也完全可以向着2026年的元旦那一天,努力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