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读书

读文言文,你是认真的吗?

□ 孙兆延

选书的第一步是看自己的“刚需”。有的人阅读经典是想增长智慧、见贤思齐;有的人翻阅故纸是想积累谈资、卖弄学问;有的人接近国学完全是为了赶赶时髦、蹭蹭热度。俗话讲“开卷有益”,不论“初心”怎样,能阅读文言文本是好事一桩,肯定比蹦迪、打牌、熬夜刷短视频显得更高级和健康。

文言文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汉语书面语言组成的文章,主要以先秦时期的口语为基础而形成的书面语言。随着历史变迁,口语的演变,文言文和口语的差别逐渐扩大,“文言文”成了读书人的专用文体。文言文的特征是注重典故、骈骊对仗、音律工整,包含策、诗、词、曲、八股、骈文等多种文体。需要强调的是,文言文是相对现今新文化运动之后白话文来讲的,其实古代并无文言文这一说法。

学习文言文有以下好处:一是可以了解中国古代的思想、品德、道德规范和政治历史,加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知和理解;二是有助于培养跨学科的能力和思维,打破信息茧房对知识结构的制约;三是文言文具有独特的语言魅力,能让我们跨越时空与古人对话,领略那个时代的风貌。不得不说,这些好处也是在我成年后才逐渐体会到的,退回到中小学,文言文就是语文考试的噩梦,我当时怎么也爱不起来。

由于我在读博时的研究方向是传统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所以最近十来年要经常研读文言文的材料。虽然四书五经不是我研究过程的必读书目,但人们受商业化国学热的影响,往往对我的研究方向有刻板印象,甚至有人幻想我是一位张口《三字经》,闭口《千字文》,默写《百家姓》,倒背《弟子规》的“老夫子”。为了迎合亲朋师友的这份“投射”,我在科研之余,依据兴趣,翻阅和研读了一些文言文的作品,范围限定在经史子集等官修文献上。长年累月下来,我在奇妙的文言文世界里逐渐积累了些读书心得,借着吕梁日报这个平台跟大家分享一二。

首先,文言文的书籍要怎么选?中国的文人墨客留下了浩如烟海的文言资料,很多当代读者在入门时常会望洋兴叹,不知从何读起。选书的第一步是看自己的“刚需”。有的人阅读经典是想增长智慧、见贤思齐;有的人翻阅故纸是想积累谈资、卖弄学问;有的人接近国学完全是为了赶赶时髦、蹭蹭热度。俗话讲“开卷有益”,不论“初心”怎样,能阅读文言文本是好事一桩,肯定比蹦迪、打牌、熬夜刷短视频显得更高级和健康。然而,选对与刚需高度匹配的经史子集,阅读起来既有动力,也有耐力。选书的第二步是看自己的精力。时间充裕的话可以挑战下大部头,比如《资治通鉴》《朱子全书》《永乐大典》等;闲暇琐碎的话则可从小册子学起,比如《孟子》《周易》《论语》等;一时兴起的话就翻翻一千字以内的文章,比如《大学》《中庸》和《心经》也是不错的选择。选书的第三步是承载的材质。虽然电子书方便获得,价格便宜,而拿着纸质书,尤其是线装版,更能产生仪式感,促使自己在惰性生起时也能坚持读下去。

其次,文言文书籍要怎么读?由于时代变迁和习惯差异,文言文作为一种古老的书写体,既与当代书写体大相径庭,也跟我们的口语体天壤之别。所以我们用现代的思维支配的眼睛接触到传统观念凝练成的文字时,多少会有转换翻译的不适感。为了提高学习文言文的效率和质量,我总结出“三读法”,最大限度地调动眼耳鼻舌身意各个器官。第一遍是熟悉原文,故先不看译文,而是大声朗读一遍目标段落的原文,找出生僻字的准确读音;第二遍是理解意思,故选择优质的译注版本,一句句地把原文和译文相对照,并看专家做的解析;第三遍是加强记忆,故再大声朗读一遍同一段原文,边读边自我翻译,检验下是否领会贯通了。

第三,文言文书籍要怎么学?有的人在研读文言文著作时,习惯在书上画各种图形和线条;有的人在看中华传统经典时,能洋洋洒洒抄写几百页的笔记;有的人在玩弄国学成果时,倾向不立文字、得意忘形,享受学习的过程。我个人认为,笔记还是要记一下的,但以简约且方便日后查找为宗旨,于是乎电子设备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时下专门的备忘录APP琳琅满目,电脑、平板和手机皆能操作。最后,我建议读者在摘录自己喜欢的句子和段落后,于旁写下几句自己的思考和点评,这样有助于从文字内化为价值,从而更好地指导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