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化

虎胆英雄李芳

□ 张清林 王晋一

虎胆英雄名李芳,足智多谋美名扬。单人匹马闯敌营,神通广大赛猴王。李芳本是云南人,罗次县里有门庭。出身农家根底穷,艰苦度日守本分。九岁上学把书念,捎带帮父做营生。全家老少苦挣扎,盼望过上好光景。晴天霹雳雷声动,大祸临头苦煞人。三叔四叔被人害,全家人哭得泪淋淋。上天无梯地无门,人世就是不公平。

小小李芳挺机灵,这些事都记在心。暗下决心学本领,长大成人把冤伸。李芳长至十二三,家仇未报发家难。年复一年一个样,不能再拖费时间。思谋多时主意定,一条路只有去投军。当时云南有滇军,民国军阀正称雄。李芳长至十五整,去找滇军要当兵。招兵的盯住李芳看,个子不高人机灵,考虑一番脸泛笑,叫声小鬼叫啥名。李芳一听心高兴,立马回答不稍停。招兵的记下他的名,分配到五团当了兵。

年轻的李芳较单纯。以为出头之日已来临。一身勤快好好干,升任排长去带兵。李芳是排里领头人,可他和士兵像亲弟兄。有段排里乱哄哄,议论团长把公款吞。李芳得知气填膺,带兵到师部讨公平。师部害怕乱军心,只好让团长退款降级安人心。从此李芳出了名,打抱不平第一人。同志们有何为难事,都愿和他去谈心。李芳的威信日益高,处处以他为核心。李芳出身根基好,有胆有谋一身正。身先士卒无私心,敢与邪恶作斗争。党组织发现这典型,悄悄培养不露风。几经考验过得硬,决定接收为自己人。李芳长至二十整,宣誓入党闹革命。名义上是军阀兵,暗地里撒下革命种。

三四(1934)年,六月中,红军路过贵州省,李芳随滇军去剿共,他悄悄组织起一连人。地点就在三街镇,举行起义闹革命。杀死区长害人精,缴获武器数不清,还有不少战利品。转战楚雄和安宁,派出几人找红军。红军得知此中情,全连接收入红军。李芳担任连长衔,带兵打仗冲在前。

三六(1936)年一月中,跟随贺龙要远行。抢渡乌江进入黔,休整几天再出征。七月甘孜大会师,十月下旬到会宁。一年行程二万里,前后经过八个省。

三七(1937)年红军改为八路军,120师长是贺龙。716团下有连,李芳仍把连长任。

三九(1939)年到严冬,贺关主力赴冀中。李芳留在晋西北,彭八旅部把参谋任。带领士兵侦敌情,神出鬼没建奇勋。别看李芳年纪小,足智多谋人赞称。神算赛过诸葛亮,胆大心细斗敌顽。敌人营里常闯荡,贼寇心惊胆又颤。飞檐走壁抹炮楼,多少个哨兵丧他手。汉奸行为十分赖,贪财卖国没人味。洋人面前双膝跪,傍着日寇发洋财。日寇东村扎据点,汉奸乘机去捞钱。打家劫舍找女人,无恶不作害人虫。李芳得知汉奸情,决意除奸快人心。有两个汉奸特别凶,一高一低父子兵。出入相伴偷着笑,鬼头鬼脑不算人。东村(属岚县)群众切齿恨,巴不得阎罗收其命。李芳化妆老百姓,正告伪村长传口信。再不收敛就丧命、杀一儆百不留情。伪村长,实在楞,此话只当耳边风。汉奸仍旧行无道,白天里夜到处跑。李芳知其不改正,独自闯入东村镇。暗中跟踪狗汉奸,把两狗收拾在大道上。抛尸野外没人管,都说老天睁开眼。还有个汉奸鬼精灵,脸像枣核嘴似盆。眉下长对鼠眼睛,鼻孔朝上薄嘴唇。长相就是害人虫。爱发洋财当汉奸,又讨好乡邻耍小聪明。一次李芳抓住他,他磕头捣蒜求饶命。亲口答应送情报,如若反悔是龟孙。李芳思谋也合算,放过这回看究竟。如若情报都属实,就算饶过这狗命。假若情报有虚假,一旦抓住严惩处。这汉奸心里打着小算盘,日军八路军两头占,谁家的天下我也好过关。一脚踩着两只船,哪边风大到哪边。人生就得多心眼,保得一身常平安。小精灵情报频频送,我军知情早行动。敌人发现不对劲,总是有人内通风。暗中盯哨每个人,终于发现了小精灵。集中汉奸来整顿,决心处置小精灵。小精灵再三求饶不顶用,一刀断喉丧了命。

1945年5月中,天气虽黑月亮明。中村里仁小队长,伪村长家瞎鬼混。酒已三巡酩酊醉,东倒西歪倚椅睡。正在梦乡寻欢乐,不知外面有动静。李芳七人步轻盈,抹掉哨兵进院门。悄倚墙根侧耳听,没人言语有鼾声。村长闷坐正思量,如何安置小队长。李芳跃身脚踏门,健步跳进屋当中。惊呆的村长正发愣,小队长醒悟眼圆睁。笨拙的狗熊腾身起,拔刀大喊要行凶。李芳急闪刀出鞘,小队长四指落地中。战士们都紧相跟,将贼按倒在地流平。口塞毛巾捆绑紧,连夜送回后方中,小队长急得乱呻吟,犹如杀猪放血快要命。东村再不见队长的影,除了这只害人精。

又一回李芳一人到东村,假装溜达观敌情。见一敌军牵匹马,漫不经心缓步行。马身湿漉汗气蒸,知是出门才归营。李芳瞅准心生计,要帮鬼子溜马夺缰绳。举缰翻身跃上马,鞭子一扬马飞奔。这个鬼子正愣怔,尘埃起处马失踪。不久李芳又出门,漫步来到普明镇(属岚县)。赶集人多乱纷纷。李芳边走边观察,不住打量可疑人。有一人身高脖子长,嘴大眼小高鼻梁。有位老乡曾指认,这东西也是害人精。李芳边看边跟踪,看这狗日的想干甚。跟了半天没动静,不如趁早除掉这害人精。李芳一想主意定,将狗子捉回兴县受公审。李芳上前称老乡,似有机密对他讲。汉奸一听心喜欢,拉到路旁对面站。李芳招手嘴微动,汉奸低头贴耳听。李芳左臂搂脖头靠头,右手握襟底手枪挺敌胸。附耳告他别乱动,若要减叫就丧命。汉奸一听吓破胆,怎敢违命自遭殃。乖乖随同李芳行,就像猴子跟主人。大庭广众捉汉奸,多少人经过没发现。

李芳的奇事一大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日寇闻听李芳名,白天黑夜睡不宁。汉奸更是稀松蛋,一提李芳心发颤。李芳常到敌营转,日寇每每要上当。受欺的日寇气破胸,拿不住李芳心不平。公式出重金贴布告,没一个人来报到。李芳的威名谁不知,重金虽好没人理。李芳潇洒心又宽,照例闯荡斗敌顽。今天妆成老百姓,明天又变小姑娘。千变万化人莫测,孙悟空来也逊色。浑身是胆满脑智,群众誉为活神仙。可惜他年轻早牺牲,壮志未酬赴九泉。

那是1945年,阳春五月正农忙。敌人扫荡兴县城扑了空,悄悄退缩至东南方。不料误入包围圈,挤至田家会被全歼。敌人吃了一大亏,贼心不死合不了眼。6月1日再扫荡,又被围困安沟逃窜难。日军东奔西撞到处窜。犹如瓮鳖脱网难。李芳等埋伏一山头上,眼看着胜利在即时不远。突然一敌呜哩哇啦喊了声,几股敌人都朝这山头上冲。可能是敌人认出李芳名,也许是汉奸告密说不清。李芳他们才几个人,寡不敌众难冲锋。就这样李芳仍然带头冲,腿部中弹跑不动。战友们扶持掺他跑,时不等人难远行。李芳见状跑不脱,命令同志们赶快撤。李芳爬到一圪公式下,掩护战友全脱网。李芳正欲掉头走,后面又来一伙日本兵。四面包围机枪扫,李芳牺牲在山头上。此时李芳才二十九,英雄业绩震九州。至今白龙山下人,常常念出李芳的名。英雄已逝事迹存,教育后世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