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一集 少年壮志①
1 离石县柳林镇南边的清河滩上 外 日
有人在水里游泳，有人在岸边嬉戏。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对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学游泳很危险，可不敢学。”
那小孩恳求着：“在水浅的地方教嘛，不会有事的！”
那位小伙子抚摸着那小孩的头：“你现在太小，过两年等你长大点了我再教你，好吧？”
那小孩拉着那小伙的手恳切地：“过两年我要到外地去做大事，现在就必须学会这本事。”
画外音：这个恳切求教的小男孩就是后来的我党早期杰出的青年运动活动家与工人运动领导人、人民军队的重要缔造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贺昌同志。当时叫贺悟庵。
2 柳林镇远近全貌 外 日
字幕叠出：六年以后
3 离石县立高级小学教师刘菊初办公室 内 日
墙上挂着字迹遒劲敦厚的对联：“尽倾热血灌注后生虎虎有生强国脉；出掏赤胆并肩先进心心相印壮民权”
刘菊初的视线从正批改着的作业本上转过来大声责问一旁站着的学生高图远：“悟庵怎么？”
字幕叠出：离石县立高级小学教师刘菊初
高图远：“他不务正业，经常和李彦鳌、艾子平、刘德俊等人一起偷看禁书，诽谤朝政，存心捣乱……”
刘菊初：“不务正业人家悟庵每次考试总是第一。你务正业考了第几名？”
高图远吞吞吐吐地：“我……我这次没有考好！”
刘菊初：“自我当你们的级主任以来你考好过几次？”
高图远低头不作声。
刘菊初：“学习上不用功，却挖空心思找别人的短处，要说不务正业，你才是真正的不务正业！”
高图远：“我……”
刘菊初：“作业都做下了？”
高图远：“正做着呢！”
刘菊初严厉地：“回做作业去吧。以后，自习时间不许胡跑乱逛！”
高图远不好意思地离去。将出门时，刘菊初突然大声地：“站住！”
高图远返身回来。
刘菊初：“悟庵他们偷看什么禁书？”
高图远神秘兮兮地：“他们偷看的禁书种类多着哩。现在悟庵书包里还放着本《新青年》！”
刘菊初：“是第几期？”
高图远：“我没管它，反正有。”
刘菊初：“你给我借借，就说我也想看。”
高图远吃惊地：“啊，你也想看？你是先生呀！”
4 高小教室 内 日
刘菊初站在讲台上大声地：“怎么，先生就不该看？是好书，人人都应该看！”他缓口气继续讲：“同学们，你们说，象《新青年》这样的刊物咱们该不该好好读一读？”
同学们相视不语，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贺悟庵。
贺悟庵猛地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
“应该号召全国的民众都好好读，正二八经的好道理正是出在这些禁书里！”
字幕叠出：离石县立高级小学学生贺悟庵
刘菊初高兴地：“好，讲得好，不少禁书出现得太晚，发行得太少了，不仅不该禁止，而且应该号召全国人民都读好。”
同学们把钦佩的目光投向刘菊初，接着又看看贺悟庵。
贺悟庵：“同学们，你们知道，自从鸦片战争以来，列强割走了咱们多少土地，夺走了咱们多少财富？自古道：‘一寸土地一寸金’啊！这样大的事没人过问，看几本关心国家的书，谈谈国家的事就值得大惊小怪？照这样下去，咱们的国家能不灭亡吗？”说着，热泪滚出了眼眶。
5 高小校园里 外 日
商人于小九头戴东洋帽，挑着货担子边向校园里走边声嘶力竭地叫卖：“快来买，东洋货，买东洋货啦！”
6 高小教室里 内 日
于小九的叫卖声清晰地传进教室里来：“你们看这布料，这做工，咱中国人能做成吗？快来买吧，货真价实的东洋货。”
刘菊初听着这叫卖声激愤地：“东洋货，东洋货，东洋人就怎么了，论个儿，他们比咱中国人矮着哪！”
贺悟庵紧接着：“这些人，尽长人家的威风，灭咱们自己的志气，哪里还有点中国人的味道！”
7 高小校园一隅 外 日
于小九拿着一顶东洋帽唾沫飞溅地向周围的人们炫耀着：“你们看，这布料平平的，不起一个疙瘩；这针黹，跟刀切的一般，齐刷刷的……”
突然，教室里拥出贺悟庵、李彦鳌、艾子平、刘德俊、李殿成等一大群学生一齐围过来大声地：“小日本那帽子有什么好，那样儿，难看死了！”
“你这坏帽子白给我我都不戴！”
“离开我们这里，我们的校园要保持清洁！”
“以后再拿着东洋货别来我们这里卖！”
突然，一同学带着张叔平风风火火地来找贺悟庵：“悟庵，有人找！”
贺悟庵转身一看，兴奋异常地握住张叔平的手：“噢，叔平嘛！你……”
张叔平愤激地：“巴黎和会无理决定由日本鬼子接管德国侵占咱们山东的各种特权，北京政府屈膝顺从，准备签字认可；北京与全国许多地方的学生游行示威，纷纷抗议。”
字幕叠出：山西省省立第一中学学生张叔平
贺悟庵愤恨地：“坚决抗议，国家的主权绝不允许出卖！”
张叔平：“省城学生因此特地派我来找你，希望你带领咱县各校同学也能奋起响应。”
贺悟庵与周围的同学们异口同声地：“我们响应，咱们中华民族绝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8 离石街头 外 日
学生游行队伍打着手旗，浩浩荡荡，由远而近。
贺悟庵带着队伍边走边振臂高呼：“誓死争回青岛！”
众学生：“誓死争回青岛！”
贺悟庵：“中国是中国人民的中国！”
众：“中国是中国人民的中国！”
贺悟庵：“坚决为挽救中华危亡血战到底！”
众：“坚决为挽救中华危亡血战到底！”
贺悟庵：“坚决抵制日货！”
众：“坚决抵制日货！”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贺悟庵登上街头一个高台向周围群众大声疾呼：“父老乡亲们，同胞兄妹们，近七八十年来，外国强盗入侵咱们中华民族步步加深，越来越贪婪地侵吞咱们的国土，勒索咱们的财富……”
远处，群众扶老携幼，望着贺悟庵演讲的地方纷纷拥来。
9 离石县贾赞唐知事居室 内 日
贾赞唐正与一妙龄女子嬉戏。那女子躲向右边，贾赞唐追向右边；那女子躲向左边，贾赞唐扑向左边，终于将那女子一把抓住。
那女子半推半就撒娇地：“不要这样，你是知事嘛！”
贾赞唐：“知事就要爱民如子嘛！”说着狂吻起那女子来。
字幕叠出：离石县知事贾赞唐
正在这时，一衙役闯进来慌慌张张地：“快，贾知事，学生们在街头起哄闹事……”
贾赞唐转身恼羞成怒地：“去！学生们闹事不找学校找我来了，我是教师，还是校长呢？嘿，不懂规矩！”
那衙役悻悻地退出去。贾赞唐随即过去愤愤然关上门。
10 离石街头 外 日
贺悟庵越讲越激动：“今天，日本鬼子又要霸占咱们的青岛，北京政府就要拱手相让，准备在和约上签字了，咱们国家、咱们民族的命运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父老乡亲们，同胞兄妹们，你们说，咱们的大好河山还能这样让人随意继续宰割下去吗？咱们还能继续沉默吗？”
这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口号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坚决要求政府拒绝和约签字！”
“坚决要求政府拒绝和约签字！”
“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必须废除！”
“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必须废除！”
“外争国权，内惩国贼！”
“外争国权，内惩国贼！”
11 离石县衙门大堂上 内 日
贾赞唐高高坐在公堂上：“嘿嘿，毛娃娃家懂什么国权国贼的，笑话！通知各学校，省里有命令，所有学生一律回校上课，严格禁止上街出洋相！”
“是！”县劝学所劝学员李儒说着转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