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文化

揭秘兴县农民银行的前世今生(上)

□ 文/图 本报记者 曹永亮

兴县农民银行旧址(位于兴县境内)

刘少白(1883—1968)

牛荫冠先生照

上个世纪40年代,兴县有一个在中国金融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其作为中国人民银行的前身之一,它不仅为统一边区金融市场,发展根据地经济,支援抗战和解放事业,产生过巨大作用;同时,它在银行业务比如农贷、反假币工作、货币兑换等方面的探索,也为新中国金融事业的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参考。更值得后世学习的是,刘少白等老一辈革命者、金融先驱者的那种胸怀大志、艰苦创业、坚韧不拔、敢为天下先、忧国忧民的品质——

近年来,伴随着吕梁经济的快速发展,当年的晋绥边区政府所在地——兴县,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街上也会时不时地发生堵车。直接反映经济发展变化的是银行的增多。原本只是中国农业银行一家独大的局面,现在已经是国有四大行俱全以及其他商业银行相继进驻,但是又有几人知晓,在上个世纪40年代,兴县有一个在中国金融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其作为中国人民银行的前身之一,它不仅为统一边区金融市场,发展根据地经济,支援抗战和解放事业,产生过巨大作用;同时,它在银行业务比如农贷、反假币工作、货币兑换等方面的探索,也为新中国金融事业的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参考。更值得后世学习的是,刘少白等老一辈革命者、金融先驱者的那种胸怀大志、艰苦创业、坚韧不拔、敢为天下先、忧国忧民的品质。

战火烧至晋西北

自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发生,抗战全面爆发。山西日渐成为抗日的主战场之一,因为国民政府执行的单纯片面依靠军队和政府的抗战路线,山西正面战场逐节失利。太原的失守,标志着以国民党为主体的正面战争结束,以共产党为主体开展的游击战进入主要地位。直到1940年,根据地政权建立,形势极为严峻。随着日军对根据地扫荡的加剧以及阎锡山发动“晋西事变”,在军事破坏与经济封锁的形势下,根据地面临很大的经济困难。

突出地表现为根据地农业、工业、商业贸易的衰退和金融事业的混乱。农业方面:耕地面积减少。根据其中26县资料的统计,战前耕地为131482103亩,1939年为11121707.2亩。只占战前耕地面积的84.5%。其次是农业生产劳动力的减少,根据受损最严重的62个村子的统计,1940年的劳动力只有1937年的36.8%。受上述因素的影响,根据地的粮食和农作物产量也比之前下降许多。工业方面:根据地地处晋西北,自然条件落后。可发展工业项目少,唯独纺织业、煤矿、造纸、冶金发展颇为可观。即便如此,到1940年,根据地农村民众生活贫困,连基本的穿衣都成为问题。煤矿产量降至战前产量的一半,造纸户减少过半,铁矿业能正常营业者寥寥数家。商业贸易方面:碛口的衰落便是最好的证明,“晋西事变”后,三分之二的商号关门歇业。商贾外逃、商业资本外流成为趋势。金融方面:货币流通种类多、通货膨胀、紧缩现象严重、货币涨跌无章、金融市场动荡不安。据统计,在晋西北3个行政区36个县中已有2个行政区的15个县发行抗日货币达47种。以上种种,导致根据地金融动荡、经济萧条、群众情绪低落。整顿金融秩序,发行本位币、恢复和发展生产成为必然。

兴县农民银行成立

1937年9月,战火已经烧至吕梁。有一天,城东“复庆永”的店铺里来了一位神秘客人,其有着高大的身材,身穿灰布薄棉衣,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此人便是中共党员刘少白。此行的目的便是以开明绅士身份,时任第二战区战地总动员委员会兴县分会经济部长。刚刚从太原返回兴县,准备与金兰好友牛友兰秘密协商开办银行之事。

刘少白开办银行的想法得到了兴县蔡家崖开明绅士牛友兰的鼎力支持。牛友兰共计献出总价值为2.3万的银币、物资以及150石粮食(1石相当于300市斤)。兴县杨家坡开明绅士诸如杨邦翰献出价值为1.5万元的房产。其他开明绅士刘训三、孙良臣等也纷纷入股。经过多方努力,共有100余户富户入股,共筹集股金5万多元、粮食700石,作为开办银行的准备金,1937年11月底,银行董事会召开会议,公推刘少白担任银行经理,会议决定银行名称为“兴县农民银行”。同年12月,兴县农民银行正式开张。办公地点设立在兴县县城孙家两进套院的后院。刘少白先生为银行书写了一副对联:大多数农民从此解放鼓起精神打日本,这一个银行开始营业集中财力破天荒。

刘少白创办兴县农民银行所得收益大部分都支援了八路军,解决了军需急用。师部借款大多由副师长肖克和民运部长刘仰峤亲自来办理手续,最多的一次提款一万元。毛泽东在延安接见刘少白时说:“好你个刘少白,一席话,一支烟,就从人家士绅们的口袋里把钱掏了出来,真不简单啊!你们发放农贷,办纺织厂,推动物资流通,也是好办法啊。我曾说过,全党同志都要学会做经济工作,如果我们的战士连饭也没得吃,衣服没得穿,边区人民的生活丝毫没得改善,何言抗日救国啊!”

经过几年的经营,兴县农民银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也为后来西北农民银行的创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940年5月,西北农民银行正式成立。开分行印发西北农民币,西北农民银行在开设基本业务的货币兑换、存款等业务外,还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放贷业务,有力支持了边区的农工商发展。1948年,西北农民银行与华北银行、北海银行合并成立中国人民银行。

参考资料:

《兴县革命遗址综览》兴县档案史志馆编

《晋绥边区财政经济史》山西经济出版社

《西北农民银行史料》中国人民银行吕梁市中心支行

《牛荫冠纪念全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