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七集 奇略惊安 ③

16 工人住宿区 外 日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议论：“原先咱们要每月给他们三百元的工资，他们还假装不爱钱哩，原来是等着要骗咱们更多的！”

“怪不得他们过去愣给咱办好事哩，原来用意在这里！”

“他们借口反对赌博打架罚咱们钱，说罚下的钱买图书给咱们看，我看说不准也全进他们的腰包了！”

“还有咱们交的抚恤金呢？”

“这么多的钱可不能让他们白白拿走！”

“走，咱们找他们要去！”

“你想得好，要他们肯给吗？”

“要是准备给你他们就不会拿了！”

“不给砸了他们那个俱乐部！”

“对，不给就要他们个歪戴帽！”

“那去的时候得带家伙哩！”

“对，咱们带着家伙去找他们！”

17 工人住宿区各处 外 日

到处有人高喊：“工友们，拿着家伙找俱乐部要钱去公式！”

“快，带着家伙跟俱乐部算账去公式！”

不少工人拿着镐头、榔头还有铁锹等家伙走出门来。工人住宿区风起云涌。

18 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对方与榘、黄五一、涂正楚、何炳南等二十余人：“俱乐部想尽可能快地给大家办更多的好事，结果疏忽了财务管理，钱被人窃取了一部分，大家正在想法子往回追。咱们的工作是有失误，但绝不是俱乐部的负责同志贪污了。”

众：“咱们赶快发动团员同志们做工作吧！”

贺昌：“是的，要动员全体同志把问题尽快向广大工人群众解释清楚，告诉大家千万不能听信谣言，误会为大家辛勤工作的同志，误会俱乐部。要动员大家利用各种亲友关系，每个团员至少包劝二十个工人不出问题。情况危急，号召大家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俱乐部。保住俱乐部就是保住了希望，无论如何不能让俱乐部的旗帜倒下去！”

众与会者：“是，我们马上去发动！”

贺昌：“走，咱们一起去！”

就在这时，通讯员刘守恒拿着一封信递给贺昌：“贺股长，你家里来的信！”

贺昌接过信打开信封抽出信来捧读。

（特写）贺雨亭的笔迹：

庵儿知悉：

来信收阅，知你在外一切均好，甚慰。欲告者，汝母卧病日久，时深驰念。近日病情加重，念儿更切，望儿见字速回。专此函告，余无它嘱。

父手

十三年九月初五

贺昌流着泪，用颤抖的手把信重新装回信封。

（幻入）

柳林贺宅 内 深夜

阎珊新在小油灯下为儿子缝大衣，缝得那样地专注。小油灯照着她慈祥而疲惫憔悴的脸。

柳林羊道口村的山坡小路上 外 黎明

夜色朦胧，雪花飘飘洒洒。杨小石和阎珊新母子抱着背着行李什物，相扶携着走下坡来。

阎珊新擦擦泪：“你小石哥带的那个包里都是你的衣服，穿脏了换下来，不用洗，妈去了给你洗。”

（幻出）

贺昌抬起头来陷入沉思。继而又在地上来回踱步。

忽然，他擦把泪，拿起信，推开门急匆匆地向刘少奇的住处走去。

19 刘少奇居室门外 外 日

贺昌急匆匆地向门上走来正要推门，刘守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跑边喊：“贺股长，快，刘总被工人们包围了，有的还喊着要打呢！”

贺昌：“他们为什么这样？”

刘守恒：“他们做工还不到一半时间就要下班，刘总劝说他们，他们就……”

贺昌：“在哪里？”

“在总平巷口边！”刘守恒边指边说。

“走，我看看去！”贺昌向刘守恒手指的方向急急走去。

20 安源煤矿矿长公事房 内 日

苏贤台大笑着走进门来对黄锡赓：“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内部大乱了！”

黄锡赓惊喜地：“什么，你说什么？”

苏贤台：“工人们有的逼着让给退钱，有的闹着要早出班。”

黄锡赓：“好！”

苏贤台：“这边要求退钱的还没劝说稳妥，矿井那边早就告急了。”

黄锡赓：“那他刘少奇……”

苏贤台：“要求早出班的工人太多，纠察团的人挡不住；刘少奇只好自己去挡……”

正说着，任洪庆、马载扬和黄矿师等人也高兴得拍脚打手地走进来了：“太好了，工人们大闹俱乐部，猛攻刘少奇！”

黄锡赓欣喜若狂地：“好，铲除俱乐部的时机完全成熟了！”

马载扬：“俱乐部近来派出许多人到湘赣鄂等省的各县活动，煽动无知农民、工人闹事，已经引起了普遍的反对。”

黄锡赓：“湖南省长赵恒惕已经把岳北农工会、水口山工人俱乐部全都解散了，把湖南自修大学也查封了。”

苏贤台：“目前湘区再也没有别的乌七八糟的坏团体了，他们俱乐部彻底地孤立了！”

黄锡赓：“前几天，总公司盛总经理还派代表赴长沙、南昌，面晤湘赣两督，要他们以铁的手腕彻底解决俱乐部。”

苏贤台：“那湘赣两督有什么表示？”

黄锡赓：“赣督蔡成勋将军当即责成赣西代镇守使管参谋长相机执行此项任务。昨天，吴大帅还又一次来电关照，催促赣西代镇守使尽早动手。”

马载扬：“常言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作恶多端能有好结果吗？”

黄锡赓：“现在他们内部又大乱起来，自寻灭亡，这都是天意呀！”

黄矿师：“咱们再不迅速起来收拾他们就违背天意了！”

苏贤台：“而且他们的骨干人员全部外出活动去了。”

黄矿师：“就连那些小学生，他们又叫什么童子团的，也到附近村庄去传播他们那套歪理邪说去了。”

苏贤台插话说：“现在这里已经是‘关河空锁祖龙驹’了。”

众：“这正好咱们动手！”

黄锡赓：“好，咱们分头行动。苏副矿长拿着银两前往策动军警方；任总监负责召集矿上各头领和路矿两局所有职员，以及他们各自能联系上的亲友来大礼堂开会，我给他们布置配合军警方的镇压事宜；黄矿师领导协济会，负责活动基督教会和无政府党团，以及圣公会、天主堂、佛学会、同善社等一切可以帮助咱们的组织。”

苏贤台插话说：“近来咱们在工人中的活动也颇有成效……”

马载扬紧接着：“工人方面我去组织，保准拉他一大批人来闹俱乐部！”

黄锡赓：“好，咱们兵分四路，将打一家，各处一齐用命，力争一举捣毁俱乐部，迅即拿下刘少奇、贺昌。”

众：“对，一齐用命，一举捣毁俱乐部！”

黄锡赓：“事成之后，我姓黄的绝对会让大家心理平衡的！”

任洪庆、马载扬、黄矿师一齐：“好，我们马上行动。”说着相随着走出矿长公事房。

苏贤台凑近黄锡赓：“根据目前情况，我看咱们原定给军警方的钱数太多，只用一半足矣！”

黄锡赓：“嗨，你这个人，总是贪小便宜误大事！一旦错过机会花再多的钱能管用？”

苏贤台：“不，现在……”

黄锡赓：“钱数不仅不能下，还要加，至少加一倍！”

苏贤台：“只用一半也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

黄锡赓：“要不惜一切代价，破釜沉舟，争取一举成功！”

苏贤台：“至少是不用再加！”

黄锡赓：“哎呀贤台老弟，咱们和俱乐部又不是初打交道，他们那能量你还敢小觑？”

苏贤台略加思索：“黄矿长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