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沪掀风云⑤

36 上海《民国日报》社编辑部 内 夜

一负责人高兴地对张歧、倪璜：“好，咱们一起干！”

张歧、倪璜坚决地：“第一步坚决要求改组学生联合会，一定要把大权夺过来，坚决扼制学生运动的‘赤化’倾向。”

《民国日报》社编辑部那负责人：“对，中共操纵学生联合会的现象绝不能让继续下去了！”

37 总商会机关楼二楼议事厅 内 夜

一排学生哭着跪在方椒伯面前：“如果不宣布罢市我们就死在这里！”

楼下：“总商会必须宣布罢市！”“不宣布罢市死也不离开总商会！”的呼声不断地传到楼上来，声震屋宇。

方椒伯在地上来回踱步，边踱步边自言自语地：“哎呀，这……这……”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对袁履登：“给他们写个通告吧！”

袁履登问方椒伯：“怎么写？”

方椒伯：“写‘鉴于同胞被害，我们决定从六月一日起全体罢市’得了！”

38 邛亮符居室 内 日

邛亮符不解地：“罢课、罢工，还要罢市，这不是自杀之道吗？”

万尚贤：“敌人最喜欢咱们的青年从此不进学校，他们才会有永远训良的奴隶。”

另一大学校长：“如果以罢课为反抗手段，人家只会拍手叫好，有何威之可示？”

何信江：“对外群众运动不外乎两个目的：一个是对于敌人表示一种严重的抗议；一个是使得敌人受着实际的损失。”

万尚贤：“而罢市呢？外国人损失小，咱们自己损失大。”

邛亮符：“那样非但不能打击他人，实则只能是致自己于死命，岂可轻用？”

林宏雄：“而且沪地为全国金融之枢纽，罢市不只对上海，对于全国商业实业影响实亦至巨！”

邛亮符：“其实，此案并不难解决，只是让共党分子搅扰坏了！”

万尚贤：“共产党这样胡闹下去，只会给有责任机关用和平手段解决问题带来更大的困难。”

林宏雄：“现在群众聚集，感情冲动，共产党又从中煽惑，一旦闹出事来，敌人加咱以暴动罪名，有理反成无理！”

何信江：“如果共产党不要滋事，双方揆情度理，推诚相与，则中外感情庶几不致损失。”

邛亮符：“而且美、德、法、意等友邦人士亦好为咱们说话。”

万尚贤：“①⑮⑮应该相信，公理自有战胜之一日嘛！”

第十一集 不屈不挠①

1 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公使团议事室 内 日

英、日、美、法、德、意、比、荷、葡等国公使、代办等在举行会议。

字幕叠出：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公使团议事室

迈尔：“开枪是出于无奈的。因为有许多发狂无识之徒已经拥到巡捕房门前，并有攻袭巡捕房总军械库之势，上海的统治简直有倒掉的危险。开枪是适合当时形势的唯一可行的办法！”

迈尔身旁字幕叠出：美国代使迈尔

白拉瑞：“当日若不采取断然措施，侨沪外人生命财产即生危险，捕房处置未尝失当呀！”

白拉瑞身旁字幕叠出：英国代使白拉瑞

芳泽谦吉：“爱活生捕头之下令放枪，完全是由于当时老闸捕房将为群众所据或且危及生命财产的严重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芳泽谦吉身旁字幕叠出：日本公使芳泽谦吉

翟禄第：“如果当时不下令开枪，巡捕房之总军械库任由暴徒占领，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翟禄第身旁字幕叠出：意大利公使翟禄第

玛太尔：“爱活生下令开枪是依照‘动员训令’行事的，如果他不按照这种训令办事，他个人便须负严重之责任。”

玛太尔身旁字幕叠出：法国公使玛太尔

博邺：“那些生来没有智慧、只会发狂叫嚣之徒还企图殴打巡捕，就是我们德国警察遇到这种情况也是要开枪的！”

博邺身旁字幕叠出：德国公使博邺

2 上海租界工部局会议室 内 日

字幕叠出：上海租界工部局会议室

费信惇对众董事讲话：“学生游街，不事先禀报捕房许可，乃为酿祸之初因。继而旁观者愈聚愈众，其间良莠不齐，不少人喧闹逞凶，巡捕和平解散之而不服，此为酿祸之第二原因。嗣又拥挤上前，将巡捕推至捕房门口，复有匪徒欲夺巡捕手枪，巡捕已退至无可退让的地步，遂大呼开枪以警告之，匪徒仍置若罔闻。巡捕此时性命难保，他们有守护捕房之专责，更有保护商铺之义务，被逼至无可奈何之境而始开枪，此为酿祸之终因……”

费信惇身旁字幕叠出：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总董——美国人费信惇

3 上海老闸捕房 外 日

万国商团的两个美国籍团员拿着枪边游动边谈：

“上海这地方本来就是咱们外国人兴起来的，理应属于咱们外国人。”

“可中国这股流氓却妄想劫夺咱们外国人的利益。”

“尤其是那帮半受教育半被鬼迷的学生，享受了咱们外国人的教育，受恩不报居然反噬起来，要求咱们离开中国，要求毁坏条约，真是禽兽不如！”

“对待这些暴徒只能用咱们征服印度的方法来征服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当年拳匪叛乱，咱们不用公使团和他们交涉，而由联军同他们相见：掠夺、奸淫、蹂躏、屠杀他们，才使他们那代人懂得了加害西人不会幸免惩罚的道理，确保了中国人多年的驯服和安静。”

“可惜这新一代人又忘记了昔日的教训。”

“咱们有责任教会他们不要忘记这一教训……”

4 北京公使馆公使团议事室 内 日

会议仍在进行。

迈尔：“爱活生果断决策，有效地保护了外国居民在华之生命财产，可见其人十分诚实，有崇高的责任观念，并有严格遵守职务规程之希望。”

众与会者点头赞许。

翟禄第：“责任全在中国暴徒身上，可中国外交总长沈瑞麟却向咱们发来抗议照会，你们看，说着拿出一份照会，指着其中一段：“照会指责咱们：‘查该学生等均系青年子弟，热心爱国，并不携带武器，无论其行为之性质如何断不能以暴徒待之。乃捕房未曾采取适当方法和平劝阻，遽用最激烈手段，实为人道及公理所不容，自应由租界官吏完全负责。”

白拉瑞：“中国最高当局对友邦官员竟能出如此诬蔑词句，诚非意料所及！”

博邺：“这完全是过激分子的口吻！”

芳泽谦吉：“这好像是出自过激分子的手笔！”

迈尔：“看来，软弱的中国政府已经被发疯的学生左右了！”

玛太尔：“中国自辛亥革命以来就没有强有力的政府，谅他们不敢对暴徒有所作为。”

翟禄第：“其实，责任完全在于中国政府，在于他们没有有效地取缔学生运动。”

博邺：“事实已经证明中国政府不能尽到自己的责任，咱们有关系各国有责任帮助它。”

翟禄第：“咱们外国居民在这里是少数，应该有果断、迅速和勇敢的行动，不惜任何代价以维护租界治安，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白拉瑞：“此次运动明显地具有‘赤化’、排外性质，咱们必须采取最强硬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扑灭当前运动，一定要叫中国那帮捣乱分子无条件投降！”

迈尔：“要扑灭运动，首先必须向学生开刀。”

芳泽谦吉：“那帮学生狂妄自大，不知自己为何等大人物，一旦任其放肆，被过激主义者利用，实在是他们再好没有的工具了！”

5 西摩路上海大学 外 日

上海大学全校学生与部分职员整队预备出发演讲。

突然，十余辆满载荷枪实弹的万国商团团员和英国巡捕的大汽车，鸣着高音喇叭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停在待发演讲队伍面前。强盗们跳下车，有的端着枪围着学生大叫：“不准动！这里是我们外国的租界，现在我们要驻军，限你们在十分钟内离校！”有的闯进宿舍“搜查”，翻箱倒匣，毁籍撕书……

随即楼外行李物件纷纷从窗口飞出来，到处都可以听到砸毁家具的击打声。

6 南方大学校园内 外 日

一工部局捕头对被巡捕包围着的众学生员工吆喝着：“十分钟内不出校园的，按盗贼论处！”

7 同德医专大门内 外 日

一群巡捕用刺刀把校内学生及教职员工往校门外驱赶，喧嚷叫骂声不绝于耳。

8 上海杨树浦一带　　外 　日

意大利、美国海军陆战队遇见学生或工人装束的便打、便捕。有的放排枪轰击罢工工人；有的大肆捕人，边捕边骂：“你们以为靠罢课、罢工、罢市以及其他排外活动就可以吓倒列强，就可以逃避一切法律制裁吗？刺刀要告诉你们，那是梦想！”杨树浦一带哭声、叫喊声一片，完全变成了恐怖世界。

9 东海海面 外 日

东海上空黑云翻滚，东海海面浊浪滔天。

美、英、意、法、日等国军舰成群结队地向中国扑来，前面有意大利的旗舰“圣乔治号”、法国的炮舰“亚尔格号”，后面跟着的有美国的驱逐舰“曲逊顿号”等三艘、日本的“龙田号”舰、驻华第一外遣队之司令乘舰“安宅号”、英国的海防舰“卡律斯尔号”等等，阵势庞大而威风。

10 黄浦江面 外 日

黄浦江上的外洋泾桥、浦江头段、浦江二段、浦江东段、华通码头、吴淞口、吴淞江内、法界江面、英海军浮标、杨树浦、美孚码头等处，分别泊驻着英国的炮舰“大爱米号”“卡律斯尔号”“卡律斯里号”“伯子斐号”“指顶花号”和巡视“笛斯配希号”“贝戈号”及小洋舰海军拖船等；泊驻着美国的炮舰“爱尔开那号”“埃爱司白号”“巴烈号”“式克孟都号”“教皇号”“匹斯布雷号”“比古茵号”“吐鲁克斯顿号”以及驱逐舰二、三、五、七、九等；日本的旗舰“对马号”、警备舰“势多号”、海防舰“安宅号”、“龙田号”“董芦号”、特务舰“青岛号”、“驱逐舰第3号”、“驱逐舰第9号”等；法国的炮舰“亚尔太号”、海防舰“求里斐号”及巡洋舰数艘；意大利的战舰“圣乔治号”“立帛号”等。各国战舰均脱去炮衣，吓人的黑乎乎的大炮口直指上海，一派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样子（以下各地所驻外国军舰与此阵势同）。

字幕叠出：上海黄浦江面

11 镇江江面 外 日

镇江江面泊驻着英国的“胡特莱克号”、美国的“比古因号”、“宝罗琼号”、日本的“伏见号”、“坚田号”战舰。

字幕叠出：镇江海面

12 南京江面 外 日

南京江面停泊着英国的“霍金斯号”；美国的“福德号”、日本的“驱逐舰第5号”、“驱逐舰第7号”战舰。

字幕叠出：南京江面

13 芜湖江面 外 日

芜湖江面泊驻着英国的“吴德考克号”、日本的“菱号”战舰。

字幕叠出：芜湖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