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不屈不挠 ③

22 圣约翰大学校园内 外 日

学生们正把一张《愤怒抗议校方破坏罢课书》往墙上贴。

字幕叠出：上海圣约翰大学校园

卜舫济率美籍教员十余人匆匆赶来大声地：“你们没有权力在这里张贴这些东西！”

卜舫济身旁字幕叠出：圣约翰大学美籍校长卜舫济

学生们怒不可遏：我们完全有权力这样做！

23 清心中学女校校园内　　外 日

字幕叠出：上海清心中学女校校园

薛思培对欲出校门的众同学大声地：“不准你们上街发神经，给我回来！”

薛思培身旁字幕叠出：清心中学女校美籍校长薛思培

该校副校长接着：“你们是教会学校的学生，不好好在学校颂经做礼拜，魔鬼就要袭击你们！”

众同学：“上帝要我们办好事，我们上街游行演讲就是办好事，上帝会高兴的！”

薛思培：“你们不听话我就解散学校，叫你们永远离开这里！”

24 圣玛利亚女校大门 外 日

字幕叠出：上海圣玛利亚女校

学生们背着自己的行李走出校门。有的把学校的笔记本撕得粉碎；有的点着笔记本烧；有的对着校内大声喊：“我们再也不来你们这鬼地方了！”

“我们永远脱离你们！永远不会再受你们的奴化欺骗了！”

该校校长（美国人）亦对众同学歇斯底里地：“你们给我滚，我们误养了你们这伙强盗！”

25 大街上 外 日

大街上，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小学生演讲组在激烈地进行演讲宣传。

一少年宣讲团阅报牌前挤满了看宣传的人。阅报牌一侧，一组小学生演讲完一通后开始募捐。

几个聋哑儿童拿着自己积攒的钱指指自己的心口交给宣讲团。

一个小孩子拿来自己的小储蓄箱，当众打开，尽数交给宣讲团：“请你们把它交给罢工的叔叔阿姨们。”

旁边的群众大声地：“快，咱们也捐吧，小孩子都这样爱国，咱们大人能无动于衷吗？”说着一个个慷慨解囊，大把大把地把钱捐献出来。

26 外滩公园门口 外 日

公园门口挂着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大木牌格外醒目。

一小学生对迎面走来的一辆人力车车夫：“叔叔，请不要拉外国人！”

那人力车车夫指指车身后插着的上书“不拉英、日人与狗”的小旗子应声道：“你放心，叔叔不会拉他们的！”

27 徐家汇一小巷里 外 夜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辆卡车开到一个停有十余辆人力车的地方停下来。

十余辆人力车车夫急急忙忙地把自己车上满载着的各种食品和蔬菜蹑手蹑脚地往卡车上搬。

28 徐家汇一带 外 夜

在这一带巡查的八九个小学生手拿棍棒，四处巡查。

一小学生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急忙对众同学：“快，有情况！”说着带领大家来到那辆偷运东西的卡车旁大喊：“住手，货物不准卖给外国人！”说着一齐跳到车上往下搬东西。

两个英国人急忙拿出两包糖来：“小朋友，请吃糖，咱们交个好朋友，好吗？”

一小学生走上去一把将糖打落在地：“谁吃你们的臭东西，少来这一套！”

两个英国人立即掏出手枪来咬紧牙关用阴沉的语调：“认识这个不，它是可以打死人的！”

一小学生当即吹了声哨子，四面立刻有无数小学生往这里跑。他们边跑边喊：“别让他们跑了，我们来了！”

两个英国人急忙帮着把刚搬到车上的东西拖到地下，开上空车就跑。

众小学生围住那些人力车夫：“把东西拉到学生联合会去接受处罚！走！”

那些车夫们只好拉着货物跟着学生们走。

29 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公使团议事室 内 日

芳泽谦吉：“对于中国这帮过激分子咱们再也不能心慈手软了！”

白拉瑞：“根据东方人的习性，高压政策是适宜他们的唯一方案。我建议数日内召集若干海陆军，以铁的手腕平定沪事，不必以激生事变为虑！”

玛太尔：“形势日益严重，万不可再持如此态度！”

迈尔：“中国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如果那样，必会激生他变。”

玛太尔：“依我看，还是组建调查委员会到上海先调查事件真相，再图问题之逐步解决为好。”

米赛勒立即：“我赞成这一办法。”

米赛勒身旁字幕叠出：挪威公使米赛勒

白拉瑞：“中国的捣乱分子自蹈法网酿成悲剧，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大概无需再做任何调查了吧？”

迈尔：“调查可以表明咱们深切关怀上海局势及其在中国各地所引起的反响，同时也表示咱们企盼这种局势尽早获得适当的解决。”

芳泽谦吉：“然而派出委员调查之结果，万一确定租界巡捕之措施为非，则捕头必然被召唤至上海英国高等法院，从而公使团非担负重大之责任不可，故本人以为，对此点有加以充分考虑之必要。”

翟禄第：“我也认为派员调查不为妥当之策。”

玛太尔：“我认为，调查之所以迫切需要，是因为此举可以使咱们不致被人误解，不致受到坐视不问的指责。”

迈尔：“同时也可以使中国政府和对咱们有同情心的高等华人获得某种用以达到和缓局势目的的东西，从而使中国政府脱离目前毫无作为之状态。”

玛太尔：“在舆论沸腾的今日，如果派员赴上海调查，必定会有缓和舆论之功效。”

博邺：“调查不仅能缓和舆论，而且可以利用调查交涉这一和解时机，敦促中国政府严重取缔中国的排外运动。”

迈尔：“如果再对被捕学生从宽处理，在当地局势许可的情况下撤退一部分陆战队，并对此大肆宣传，必能对中国人产生更为良好的印象，从而缓和各地的紧张局势。”

芳泽谦吉：“要是成立调查团，则该团必须同时借机调查租界是否具有良好的情报机构，租界当前的组织是否足以保证维持秩序，是否需要增加巡捕等，以便策划加强咱们对中国人的统治。”

在坐的荷兰公使欧登科、丹麦公使高福曼、比利时公使华洛思、瑞典代办雷尧武德、葡萄牙公使楠德等亦表示赞同。

30 上海邛亮符居室 内 夜

万尚贤：“组织调查委员会这法儿好呀！”

邛亮符：“其实，这也是梁启超、朱启铃和顾维钧等先生主张的办法。”

万尚贤：“因为咱们既然不能向人家开战，自然要用交涉手段来解决问题，要进行交涉，就得有依据，就得调查嘛！”

林宏雄：“咱们方面一万分有理还怕他们调查？会查的结果他们必然无法否认。”

邛亮符：“只要他们承认了会查的结果，中立的美、法、意等友邦才能有机会帮咱们出力，咱们提要求也就有了确实的根据。”

万尚贤：“所以这会查实在是贯彻咱们主张的最厉害的手段！”

何信江：“况且，上海工部局向来是无法无天不受监督的。会查的性质同前清的查办差不多，他们承认会查，就是承认了咱们政府可以干涉租界当局的行为，在外交上就开了一个绝好的先例！”

31 上海学联机关会议室 内 日

上海学联在举行会议。

贺昌愤激地：“谁不知道西捕肆意开枪杀死了无辜的市民，谁不知道罢工罢市罢课是帝国主义激成的，铁证如山还要调查干什么？这不分明是为了迁延时日、挫折民气、欺骗人民？”

恽代英：“咱们必须坚持斗争，决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贺昌：“必须坚决要求实现咱们提出的十七条交涉条件，决不能受骗上当！”

32 总商会机关楼议事厅 内 夜

虞洽卿、方椒伯、穆藕初等总商会会董与众委员在开会。

虞洽卿指着工商学联合会提出的十七条交涉条件：“今天，咱们来研究一下工商学联合会提出的十七条交涉条件。政府特派员蔡廷干、曾宗鉴和交涉员许沅三君认为这十七条有过火之处，不便照提，大家看看是不是这样。”

字幕叠出：上海总商会会长虞洽卿

一会董：“他们在十七条中要求取消领事裁判权、永远撤退驻沪之英日海陆军，大家说这能办得到吗？”

众与会者：“他们要求取消的这些内容都是咱们和外国人签订的条约中明文规定的呀！”

“这都涉及修改条约的问题，这事可太大了！”

“这些条件能实现，当然利索，可这岂是一时三刻就能办得到的！”

“如果把这些条件提出去，不仅与解决问题无益，反而会伤害各友邦人士之感情。”

“断不能按此条件提出！”

33 上海邛亮符居室 内 日

何信江把工商学联合会提出的《十七条交涉条件》往下狠狠一甩：“这些人漫天要价，卖不了拉倒！我不相信他们真的以为收回租界、取消不平等条约就那么容易，可以在上海罢市罢工期间就能有了头绪？”

邛亮符、林宏雄、万尚贤等人：“工商学联合会那帮人，只知道唱高调，几时懂得说话要负责任？”

何信江：“主要是那帮学生娃娃，只用感情，不顾利害；”

万尚贤：“只凭理想，不讲办法；”

何信江：“只图目前说得痛快，不管将来如何结果，真是可恶之极！”

34总商会机关楼议事厅 内 日

会议仍在进行。

一会董：“依我看，梁启超先生讲得最中肯，与其卖不成，宁可吃亏卖，还是不要漫天要价的好！”

一委员：“虞会长对此案奔走多日，谅已胸有成竹，请把拟提条件拿出来以便大家讨论。”

虞洽卿：“依我看，至少十七条中属于废除条约内容的条款，如‘永远撤退驻沪之英日海陆军’，‘取消领事裁判权’等得删去。‘承认工人有组织工会及罢工的自由’这一条也不能用。”说着拿出一份条款来：“这是我初步另拟的十三条，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