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十九集 艰险卓绝 ④

21 上海里弄里 外 日

那辆黑色轿车在曲折的里弄里行进着。

22 行驶着的轿车中 内 日

贺昌与黄慕兰并排坐着，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貌多姿。

李强：“你们广东这么困难，怪不得你比过去瘦了许多。”

贺昌：“减轻负担才更好活动嘛！”

黄慕兰：“今天下午就让我请你吃顿便餐补补身体吧！”

贺昌：“应该是我请你们，可……”

黄慕兰：“我们是东道主嘛 ！”

贺昌：“我是男同志，又劳你们远道来接……”

黄慕兰：“怎么，贺书记也搞大男子主义？”

贺昌连忙：“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23 上海静安寺机关 内 日

周恩来紧紧地握着贺昌的手：“你来得正好，有几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还正准备通知你参加呢！”

贺昌：“广东工作正在要紧时，我得回去！”

周恩来：“不，共产国际远东局也刚刚来了通知，说就要来人传达重要指示了，你无论如何得等着。”

这时，黄慕兰走近对周恩来：“最近，从莫斯科回来的那位留学生——王明，老唠叨他工作的事。”

周恩来：“陈赓同志已经和我说过这事了，让他先到基层锻炼一个时期后再回中央宣传部来工作嘛！”

24 上海里弄里 外 夜

贺昌与黄慕兰边散步边交谈。

贺昌：“在中央政治局当秘书兼交通，职责重大而光荣啊！”

黄慕兰：“这都是潭秋同志向中央推荐的呀。南昌起义后，我和陈潭秋奉命潜伏南昌，他任江西省委书记，我任省委秘书兼交通。他调走后就向中央推荐我，接着，中央就调我做现在这工作。”

贺昌：“你革命意志坚定，又机智灵活，这工作很适合你！”

黄慕兰：“潭秋同志那时也这么说。”

贺昌：“潭秋说的没错。”

黄慕兰：“不过他夸奖我，更是时常夸奖你。”

贺昌：“老同志嘛，在安源时我们就一直在一个家里住。”

黄慕兰：“他常赞不绝口地夸你：学足以通古，才足以御今，智足以应变，惠足以存下。”

贺昌笑着：“过奖了，过奖了！”

黄慕兰：“你工作那么忙碌，怎么还能有时间写那么多的好文章。”

贺昌：“哪有什么好文章，都是随感而发。”

黄慕兰：“我家里桌子上放着的那一叠叠的剪贴大都是你在各种报刊上发表的文章。”

25 黄慕兰居室 外 夜

王明在屋前来回踱步，显得很焦虑不安。

字幕叠出：党的地下工作者王明

26 上海里弄里 外 夜

黄慕兰：“南昌起义后你们带兵南下，国民党的报纸成天造你们失败的谣。”

贺昌：“所以你时常为我们提心吊胆，是吧？”

黄慕兰：“是的。”

贺昌：“真感谢你啊，慕兰同志。”

这时已经走近了黄慕兰的居处。

黄慕兰：“哎呀，我到家了！”

“那就再见！”贺昌说着大步走开。

黄慕兰含情脉脉地：“再见！”

27 周恩来居室 内 夜

周恩来在地上来回踱步，面带愠色。

邓颖超关切地：“恩来，有什么事这么犯愁呢？”

字幕叠出：中共中央妇委书记、周恩来夫人邓颖超

周恩来：“听说王明正在追求黄慕兰。”

邓颖超：“慕兰是看上贺昌了，人家两人正热乎着。”

周恩来：“贺昌是个好同志，值得慕兰爱。”

邓颖超：“是！”

周恩来：“不过婚姻是人家自己的事，你可以转告黄慕兰，她看上了谁，应该明确表态。”

邓颖超：“我明天就转告。”

周恩来：“同时告诉慕兰，他们如果想要结婚，组织上完全批准。”

28 福兴商号二楼 内 日

黄慕兰腼腆地摇摇头：“我不结婚，我们要等到革命胜利了才结。”

邓颖超：“傻丫头，革命可没说不能结婚，马克思都有燕妮嘛！”

邓小平：“你和贺昌郎才女貌，情意绵绵，结了婚两个人一心一意不更好革命吗？”

字幕叠出：中共中央秘书长邓小平

黄慕兰：“今年的立春节去年腊月就过了，明年的立春节又在明年正月初六。人们都说没有立春节的年份结婚不好！”

邓颖超：“慕兰啊，你也相信那些婆婆妈妈的话吗？”

邓小平在一旁笑着：“对于咱们革命者来说，什么时候办事都合适。我看哪，今晚就是吉日良辰！”

黄慕兰满脸绯红，羞涩地低下头。

邓小平开玩笑地：“看把慕兰乐得，嘴上还强说不，其实心里头呀，早就想结了，是不是？”

黄慕兰害羞地瞥了邓小平一眼。

邓颖超对邓小平：“你这个小平，就是好逗人，婚嫁是人生的大喜事，人家能不高兴吗？”

邓小平：“高兴之余可别忘记，你们办喜事，让我们得口福！”

29 上海孟渊旅社贺昌下榻处 内 清晨

黄慕兰收拾好铺盖跳下床来，拉开窗帘。贺昌还在床头穿袜子。

黄慕兰撒娇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贺昌：“准备什么，咱们都是些无产者！”

黄慕兰：“不，小平他们是一定要来吃喜酒的，昨晚就嚷着要来！”

贺昌：“那就让我出去买点瓜籽什么的吧。”

黄慕兰：“怎么也得瓶酒，得点菜嘛，结婚这毕竟是咱们一生中最大的庆典呀！”说着提起竹篮子：“我出去买，你在家里等候着他们！”

贺昌穿好袜子跳下床：“还是我去吧，你昨天一直辛劳……”

黄慕兰指了指篮子里的传单：“我还要公私兼顾——往出散发这些呢！”

30 街头一家酒店旁 外 日

黄慕兰沿街给过客散发传单。突然闯过两个面目可憎的人来。黄慕兰急忙将手缩回去，把剩下的一张传单压在篮子里买好的两瓶酒下面，转身走向旁边的一家饭店：“我要带几个你们最拿手的好菜，快吧！”

跑堂的：“快，我们这里的菜做得又好又快，小姐请进来吧！”

黄慕兰正要迈步进门，那两个家伙跟上来狞笑着：“还装什么洋相，你以为我们没有看见你散发传单？”

黄慕兰：“胡说，我哪里散过什么传单不传单的！”

那两人伸手从酒瓶底下揪出那张传单来哈哈大笑：“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黄慕兰：“那是我在街上捡到的。”

那两人：“捡这有什么用？！”

黄慕兰：“要回去包梳子。”

那两人：“买酒订菜干什么？！”

黄慕兰：“招待几个朋友呗！”

那两人：“好，那就带我们去见见你的朋友们吧！”

31 上海孟渊旅社贺昌下榻处 内 日

李立三、邓小平、罗迈、刘少奇、陈潭秋、李富春等人和贺昌边嗑瓜籽边说笑着。

邓小平：“贺老弟可真有奇缘！黄弟妹外貌心灵双俊美，才华横溢，真堪称女中豪杰啊！”

正说话间，门外响起上楼梯的脚步声。贺昌、罗迈警惕地注视着门边。

邓小平却欣喜地：“这还用说，肯定是慕兰给咱们买酒饭回来了！”说着站起身来要去开门。

贺昌急忙拉住邓小平低声地：“不对，不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随即，门上响起敲门声，大家更紧张了。

这时，门外传来叫门声：“是我呀，伍豪！”

贺昌急忙上去打开门。

周恩来、邓颖超手捧玫瑰花满面春风地走进来：“首先让我们衷心祝愿新郎新娘婚姻美满，福寿绵长！”

贺昌接过鲜花：“谢谢你们在百忙中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邓小平、罗迈等接着：“我们也祝愿二位情深意厚。”

邓颖超看了看室内四周问贺昌：“怎么不见你的那一半？”

邓小平立即：“哎呀，诸葛亮城头上弹琴哩——这不是在给我们唱《空城计》吧，买酒饭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贺昌立即不安起来 ：“是呀，出去已经好大功夫了！”

32 铁窗边 外 日

王明递给铁窗内的黄慕兰一包大头菜。

脸上带着血痕的黄慕兰压低声音：“王明同志，你怎么能进得来？”

王明：“我是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看望你呀！”说着又掏出几元大洋：“这点钱你拿着随时有什么用处。”

黄慕兰：“菜留下，钱不用了，谢谢你！”说着把钱推回去。

王明又把钱硬推过去：“这点钱算什么！”

黄慕兰：“太感谢你了，王明同志！”

王明：“听说你被捕了，我很着急。”

黄慕兰：“哎，看看又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必费那么大周折！”

王明：“贺昌他来看过你吗？”

黄慕兰：“他不能来，他来一点好处都没有。”

王明：“他已经去香港了！以广东省巡视员身份主持省委工作……”

33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谭天度对贺昌：“南洋各地的党组织情况大体上就是这些了。”

贺昌点点头。

谭天度：“关于筹款问题，由于当地经济状况很糟，同志们也很苦，实在无能为力。”

贺昌：“尽管钱没有筹到，但是你还是做了大量工作的，你辛苦了！”

谭天度：“不辛苦！”

贺昌：“回来以后的工作问题，就找周天戮吧，由他给你安排。”

“好！”谭天度说着返身欲走。

贺昌：“再转告一下陈郁同志，明天干部培训班上的课我去讲。”

谭天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