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蒿,学名茵陈,属菊科植物,嫩苗可食,老来入药。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云:“今淮扬人二月二日犹采野茵陈苗和粉作茵陈饼食之。”这里说的茵陈苗就是指北方人普遍都叫做白蒿的植物。二月二日就能采摘那是指靠南的淮扬一带,北方人的说法是“二月的茵陈,三月蒿”,意思是一过了二月,茵陈苗就长成蒿子老得不能吃了。虽然也是二月,就我们山西来讲,那要到二月下旬了,而二月二日绝对不行,由于气温低,茵陈苗还未出土呢。
我走过山西从南到北的许多地方,白蒿可以说处处都有,是一种常见多见的植物。采白蒿需赶早不赶晚,那东西出土之后,长得飞快,尤其再淋些小雨,一不留神它就窜出挺儿(茎)来了,那就不能吃了。采白蒿容易,只要找对地方,白蒿就是一大片,一铁铲下去,能铲下好几棵呢,而一棵就是一团,非常出数,不出半个小时就能采得筐满篮满。而回来之后的收拾清理即所谓的择菜,那就麻烦了,因为白蒿的叶儿都呈鸡爪形细条状,相互交叉着长成一团,里边混进许多残枝败叶和其它脏东西,缺少耐心的人是干不了这活的,半个小时采来的货,两个钟头也难以收拾干净。所以,我对采白蒿的积极性可高了,采回来就交给老伴和孩子们,找个借口便溜出去了。
白蒿的吃法主要有两种,凉拌可当菜,和面蒸之可当主食。无论当菜当饭,都必须反复清洗,没有十遍八遍是不行的。凉拌,经开水焯过,拌以各种佐料即可下酒;上锅蒸,即将洗净的白蒿控干,与适量的面粉搅拌成疙疙瘩瘩状,蒸熟后可拌入事先炒好的菜肴食用,没有菜也可拌入酱油醋葱蒜味精等调料,口感也是蛮好的。当然,如果掺入肉馅蒸包子、炸丸子、煎油饼、包饺子,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其中炸丸子是我最为喜好的一种吃法,所以我要在这里啰嗦几句,说不定会让你流出口水来呢。其做法大致是这样的,先将收拾干净洗过的白蒿在开水锅里滚几滚,捞出控净水份切碎,放置一边待用;然后将用各种佐料腌制好的肉馅拌匀,在搅拌过程中逐渐加入干淀粉,直到干稀稠粘合适为止。这时就可以拌入备好的白蒿食材了,再搅拌均匀,试着攥入手中一团,看是否能挤得出丸子形状来,如果成型合适就可以下锅开炸了。在炸丸子时一定要控制好油温,并勤翻动,切忌把丸子炸糊或半黑半黄,待丸子的表面炸到呈均匀的金黄色就可以出锅品尝了。这时你夹上一个丸子,只要咬上一口,嗬,那叫一个满嘴生香啊,不仅色香味俱全,吸引着你的食欲,而且外焦里嫩,在浓浓的肉香中伴有一股白蒿的清香撩拨着你的味蕾,让你不由自主地陶醉在咀嚼口福之中,并下意识地大快朵颐起来。
如果白蒿采的多了,也可洗净在阴凉处晾干,当茶饮,坚持经常,对身体健康裨益多多。其实,白蒿的本身除了有淡淡的清香和微微的苦味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它的口感主要源于配料和菜,所以,吃白蒿,一定要有几个硬菜才好,白蒿的最大诱人之处,还在于它的药用价值与保健养生作用。茵陈入药,味苦、微辛,归肝胆、脾经,清香宣泄,具有清热利湿、利胆退黄的功效。主治湿热黄胆,口苦胁痛,外感温热,小便不利,疮疹瘙痒等疑难杂症。因此,人们之所以每到春来便提篮握铲纷纷奔向田野,争先恐后,趋之若鹜,看重的还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