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革命第一 ④

22 中央根据地朱德居室 内 日

通讯员对朱德：“兴国县打扫战场时收集起一堆一堆的枪，贺昌书记建议在兴国兴莲乡官田村办个兵工厂，就地修理！”

朱德：“好，我马上去察看厂址。”

23 兴国县兴莲乡官田村 外 日

朱德、贺昌、吴汉杰等在此察看地形。

吴汉杰：“这里确实不错，四面环山，满山松苍柏翠，中间盆地，河水清澈蜿蜒。”

朱德：“四周山明水秀，鸟语花香，风景首先很宜人啊！”

贺昌：“更有这可做厂址的礼布、文华公祠和陈家祠、万寿宫等建筑，都是青砖到顶的房子，不仅宽敞明亮，便于生产，而且依山而建，后峦突兀而起，很有利于防空。”

吴汉杰：“村中这块坝地，地势又这么平坦开阔，乡道交织如网，四通八达。”

朱德：“这无论是搬运机器也好，运送原材料或枪弹也好，都很方便。”

贺昌：“这里又居于中央苏区的后方腹地便于防奸保密。我看干脆把东固修械所、桥头修械所、白石修械所、红三军团修械所和中央红军总直修械所等厂都合并过来，建一个大型的中央红军兵工厂或叫中央苏区红军兵工厂算了！”

朱德：“这样便于管理，有利于组织生产。”

吴汉杰：“这里其他条件都不错，可就是吃饭是个大问题。”

朱德：“建这么大个厂子，拥进那么多人来，每天用的粮食蔬菜确实很多。”

吴汉杰：“兴国县很贫困，到外地买吧，运输又很远！”

贺昌：“粮食、蔬菜、所需人力物力我们县委想办法解决！”

朱德：“中央根据地十多个大单位都在兴国，你们的负担本来就重，又遇了这灾年，有天灾，有战争灾害，还敢再给你们增添麻烦吗？”

贺昌：“负担重我们就多为革命做点贡献，这是好事嘛！”

吴汉杰：“这么多厂子往来搬不容易，可是要迁走就更难了。我看保险点还是先建个小厂，待明年看收成情况再决定是否扩大的问题。”

朱德：“是的，供给一旦出问题，引起的后果可就重大了。”

贺昌：“这责任重大，我们一定不敢有失误。”

三人说着来到礼布公祠。

贺昌：“你们看，这雕梁画栋的做个厂部不是很好吗？”

吴汉杰：“年久失修，虽然有些残破，可稍加修缮还是蛮好的！”

贺昌：“核实一下，看开办整个厂子需要多少劳力，我们一下子给派来。”

朱德高兴地：“你看看，贺昌同志对咱们办厂多支持呀！”

三人边说边看，来到屋后的一口大水井旁，那井流水淙淙，清澈见底。

吴汉杰捧一把喝起来：“哎呀，甘甜可口，在这里建厂吃水可是没有一点问题。”

朱德：“洗衣服也方便！”

贺昌：“为了使大家有更多的时间搞生产，我再给你们派一个洗衣队来帮助工人们洗衣服。”

朱德对吴汉杰：“厨工、医护人员、勤杂工等等，我看你们也少不得求助于贺昌。”

贺昌对吴汉杰：“行，我马上给你们配备。”

吴汉杰：“真正办起厂来肯定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贺昌：“有什么困难、意见和要求，尽可以告我。我一定尽力相帮。”

吴汉杰：“那给你增加的负担可就太重了。”

贺昌：“没问题，找我也行，托人带话也行，写纸条寄信也都可以，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咱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把革命的事情做好，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吴汉杰紧紧地握住贺昌的手：“真感谢你啊，贺书记！”

24 黄慕兰居室楼台上 外 日

黄慕兰一个人倚着栏杆向西南远眺，细细的秋风吹着她乌黑散乱的头发。

潘汉年走上楼来见状低吟：“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南国里……”

二人回到屋中。

潘汉年急切地：“情况万分紧急！”

黄慕兰：“又发生什么事了？”

潘汉年：“敌人一直把关向应做为重点审查对象，不肯释放。”

黄慕兰：“我再让陈老太爷催促一下。”

潘汉年：“可怕的是关向应同志被捕时被抄走的秘密文件存放在公共租界的巡捕房，如果被国民党搞到手，关向应立刻就会暴露身份，必死无疑。”

黄慕兰急忙站起身来：“我马上去找黄金荣，让他设法尽快毁掉这批文件。”

潘汉年一把拉住：“且慢！”

黄慕兰：“这事太紧急了，我得赶快去！”

潘汉年：“还有同样重大的事件呢！”

黄慕兰：“还有什么事？”

潘汉年：“全国总工会的会计，领到全总这次的全部预算经费之后携款潜逃了。”

黄慕兰：“哎呀，没经费以后总工会的工作可怎么开展啊！”

潘汉年：“不仅仅如此，这人还知道总工会系统的组织状况，而且认识党的重要领导人卢福坦等同志。”

黄慕兰：“这问题可就更严重了。”

潘汉年：“因此，中央要求咱们迅速设法侦察到他的下落并制止他向敌人告密。”

黄慕兰：“哎呀，这茫茫人海，咱们到哪里去找他呢？”

潘汉年：“是啊！你说这宋子白就不可以帮忙缉拿吗？”

黄慕兰：“是一般的罪犯当然可以，可他不可能公开为咱们共产党追赃款呀！”

潘汉年；“问题就在这里！”

黄慕兰：“他还有别的罪行吗？”

潘汉年：“没听说过！”

黄慕兰思索片刻：“是不是可以虚构一个公司名字，然后向法租界巡捕房报失窃案……”

潘汉年高兴地：“对了，这样宋子白就有办法了！他可以把这人的照片和缉获赏格公之于众，悬赏缉拿。”

黄慕兰：“经过张扬，即使抓不到，至少也会给犯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使他不敢抛头露面，轻举妄动。”

潘汉年：“好，就这么办，这是他的照片。”说着把那个会计的照片递给黄慕兰。

黄慕兰接过照片，又递给潘汉年一个装有材料的信封：“这是宋子白提供的最新情报。”

潘汉年：“宋子白工作干得不错，要好好感谢。”说着又递给黄慕兰一包钱：“这是两千元！”

黄慕兰接钱在手。

25 陈其寿客厅 内 日

陈其寿不悦地对龙华监狱那位负责人：“我干女儿表亲的那桩事情办得怎么这么艰难？”

那位负责人看了在座的黄慕兰一眼吞吞吐吐地：“老太爷，本来我回去就决定无罪释放他，可是他的口供与同案人的有点出入，现在正在核对当中，所以只好暂且委屈他一时。”

“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就不会把它改一改？”陈志皋在一旁冷冷地。

“二少爷”那位负责人转过脸去对陈志皋：“我也是这么说把口供改一改，可主管这事的李书记官死活不肯。他还说……”

陈其寿：“还说什么？”

那位负责人：“他说黄小姐是湖南人，而罪犯却是关外的，两家天各一方怎么可能是亲戚呢。也许……也许是钓到了一条共产党的大鱼呢！”

那人说完与陈其寿、陈志皋同时把目光投向黄慕兰。

黄慕兰不慌不忙地：“我姑妈当年远嫁关外，我表兄能不是关外人吗？一表三千里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完笑起来。

陈其寿转过脸来对那负责人严肃地：“怎么？你们怀疑我担保的人是共产党？”

那位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26 上海龙华监狱一牢房前 外 日

龙华监狱那位负责人带着看守前来打开牢门上的大铁锁。

黄慕兰一脚踢开门走进去对关向应：“表哥，我们接你来了！”说着扶着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关向应走出牢房，坐上陈志皋开着的高级轿车一溜烟走了。

27 兴国县城广场上 外 日

广场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标语，如“热烈欢送新战士光荣入伍！”“热烈欢送子弟兵上前线打蒋匪！”“参加红军最光荣！”“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前方后方团结一致打敌人！”“打倒蒋介石！”“打倒帝国主义！”“军民团结誓死保卫红色政权！”“红军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等等，一派热烈气象。

欢送新兵入伍的群众，敲着锣，打着鼓，把一队队的入伍新战士送进场上来。

场上站着无数的入伍新兵和群众。每个新兵胸前都戴着一朵大红花，身上披红挂绿，有的骑驴，有的骑马，个个威武雄壮，人人笑逐颜开，群众看着非常羡慕。

人群中，黄老大娘兴致勃勃地用手挽着两个胸前都佩戴着红花的儿子为他们送行。

贺昌走近同他们亲切握手：“大娘啊，你怎么能让两个儿子都去呢？还是留一个在身边吧！”

黄老大娘坚决地：“我老婆子也想去战场，可惜岁数太大了！走，咱们到台上去，我对年轻人们还有嘱咐哩！”

贺昌扶着老人家来到台上。

黄老大娘对着台下大声地：“新入伍的小侄们，你们积极报名参加红军，路子走对了，走好了！”

台下热烈鼓掌。

掌声定后黄老大娘接着：“我老婆子过去懵懂，舍不得让儿子去参军。现在我完全明白了，这苏维埃政权是咱们穷人的命根子，咱们不去保卫谁保卫？！年轻人们，高高兴兴地到队伍里去吧，上前线去吧，听首长的话，当个好兵……”

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中新战士们热烈高呼：“我们一定听首长的话，当个好兵！”

黄老大娘的话尚未讲完，钟长旺一扑跳上台对着台下大声地：“尊敬的父老乡亲们，亲爱的兄弟姐妹们，我们是工农的儿子，我们誓做苏维埃的坚强柱石！到了部队，我们保证服从纪律，遵守和服从苏维埃的一切法令，誓死保卫红色政权，誓死为推翻国民党的统治、打倒帝国主义、解放全中国奋斗到底！”

这时，钟长春也来到台上大声地：“在家的父老兄妹们，我们就要上前线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家在家里一定要加紧生产，努力支援前线。目下，敌人又在准备大规模地进攻我们，让我们前方后方团结一致，用枪炮、刺刀、镰刀和长矛同他们决一死战，用我们的头颅和鲜血换取苏维埃的新中国吧！”

台下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接着一人领呼口号：“打倒帝国主义！”

台人众人紧接着高呼：“打倒帝国主义！”

领呼人：“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众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领呼人：“誓死保卫红色政权！”

众高呼：“誓死保卫红色政权！”

第二十五集

情倾兴国 ①

1 兴国县城外郊区 外 日

风和日丽，新参军的青年们，胸前戴着大红花，披红挂绿，骑着马、骡子或驴威武雄壮地向前行进着。沿途群众夹道欢送。有的摆下凉菜桌，上面放着酒，有的提着茶壶供茶水，有的拿着鸡蛋、鞋、袜子、毛巾、肥皂等慰劳品硬往战士们的手里塞。儿童团员们排着队整整齐齐地站在路旁向新战士们敬礼并高喊：“欢送哥哥、叔叔当红军！”“欢送新战士上前线消灭敌人！”有的女青年对唱着歌欢送：“一劝哥哥莫想家，哥当红军妹当家，穿起军衣拿起枪，放下锄头和犁耙。二劝哥哥莫念家，家中一切休管它，一心一意参军去，消灭白匪为大家……”

谢培兰、李美群对唱的歌声情意绵绵，尤为悦耳：“送我哥哥当红军，勇敢冲锋打敌人，哎呀哎呀我的哥，去当红军最光荣。”

字幕叠出：女歌手谢培兰

“送郎送到十里亭，十里亭上说事情，哎呀哎呀我的哥，你去当兵真光荣。”

字幕叠出：女歌手李美群

“送我哥哥当红军，勇敢冲锋打敌人，哎呀哎呀我的哥，家中事情你放心。”

“送郎送到十里亭，十里亭上说事情，哎呀哎呀我的哥，家中事情我料理。”

“送我哥哥当红军，勇敢冲锋打敌人，哎呀哎呀我的哥，耕田收播我照应。”

女青年们与入伍的战士们握手道别，互相勉励：“你们走好，你们都勇敢地杀敌去吧！”

“你们回去，你们回去加紧生产，努力支援前线！”

贺昌夹在欢送新兵的人群中与新战士们握手道别。

人群中不时地传出：“当红军真光荣，咱们也参军吧！”

“新战士们真威风，真羡慕他们啊！”

“咱们快去报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