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图书馆及国家典籍博物馆举办的《永乐大典》文献展,让我们近距离接触到这要旷世奇书,来欣赏这艘满载宝物的“郑和宝船”。
我们都知道明成祖朱棣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宫殿紫禁城,同样也是他倾全国之力,汇天下书籍编纂成一部旷古巨著《永乐大典》。
其实,我们对《永乐大典》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谁都知道有这么一套号称世界最大的百科全书,陌生的却是很少人见过它的真面目。《永乐大典》是不世而出的神秘经典,又是古代中国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文化符号。《永乐大典》的成书、收藏以及散佚、回收都是“传奇”的故事,《永乐大典》是一颗值得铭记、珍惜的文化明珠。
有人说,古代典籍是承载古代文明和文化的“郑和宝船”,它的形态、语言和内容是一个时代历史的真实写照,能激起人们探秘寻宝的强烈冲动。
一进展厅,我便让《永乐大典》这艘宝船震撼了。首先震撼的是他的外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能想象一本高50.3厘米,宽30厘米的开本是何等的宏大。那雪白厚实的树皮纸,静雅的版面,封面用多层宣纸硬裱,最外面包有一层黄绢,格外庄重,显示出皇家的威仪和气魄。从《永乐大典》的卷端可以看到,整部大典都是用朱、墨笔写成,朱笔主要用来绘制边栏界行,书写引用书籍的著者和署名,墨笔用来书写题名、卷数、韵目、正文及绘图。内页四周双边,大红口,红鱼尾,朱丝栏,皆系手绘。除标题首字用篆、隶、草体书写外,正文均用明代官用楷书“台阁体”抄写。整体上端庄美观,朱墨灿然。
《永乐大典》编纂于明朝永乐年间,由翰林院大学士解缙担任总纂修,历时六年(1403-1408年)编修完成,是中国最著名的一部集中国古代典籍于大成的超级类书,中国第一部百科全书式的文献合集,也是迄今为止世界最大的百科全书。保存了14世纪以前中国历史地理、文学艺术、哲学宗教和百科文献,共计22937卷(目录60卷),分装成11095册,全书约3亿7千万字,堪称世界文化遗产的珍品,显示了中国古代科学文化的光辉成就。它的初名为《文献大成》,后永乐帝亲自撰写序言并赐名《永乐大典》。
《永乐大典》的编排方式与一般类书不同,它用韵以统字,用字以系事。规模远超前代类书,实为典册渊薮,佚书宝库。诸多佚文秘笈、典章制度得以流传后世,造福学人。
这次展出分大典犹看永乐传、合古今而集大成、久阅沧桑惜弗全、搜罗颇见费心坚、遂使已湮得再现等五个部分。作为目前《永乐大典》最大的收藏机构,国家图书馆遴选大典原件12册,配以许多影印本、古籍善本、舆图拓片、档案复印件以及有关《永乐大典》的中西文出版物等,在追述大典六百年沧桑岁月的同时,更彰显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绵延发展、饱受挫折又不断浴火重生的强大文化自信。在展的《永乐大典卷之五百五十一》卷端,盖着“刘承干字贞一号瀚怡”“吴兴刘氏嘉业堂藏书印”两方印章,很显然,这本宝典曾是近代著名收藏家刘承干的嘉业堂藏书。刘承干一生痴心藏书,醉心刻书,用心护书。他倾巨资藏书、刻书、聚书60万卷、20万册,并精心设计建造嘉业堂藏书楼。
《永乐大典》当时有两部,一部是原稿,另一部被后人称为正本,即经过誊写装帧后的版本。《永乐大典》从编纂成功后,原稿一直存放在南京文渊阁,后毁于大火。朱棣迁都北京后,正本一直放在明朝皇宫中的文楼(今北京故宫午门的东角楼)。这是一部珍贵的史书,明朝皇帝非常重视,明世宗朱厚熜就非常喜爱,经常拿几本放在案头翻阅。嘉靖三十六年(1557),皇宫内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起火,嘉靖皇帝命人先将文楼的《永乐大典》搬出去,一夜之中竟连传三次圣旨命抢救该书。火灾过后,为防不测,嘉靖四十一年(1562)皇帝朱厚公式正式任命高拱、翟景淳负责校理缮写《永乐大典》副本,大典副本与正本在内容和外观上几无二致。十分蹊跷的是,副本抄录结束后,正本却不翼而飞了。
无论如何难以想象,这么浩大的数量的正本下落不明。大典副本也惨遭浩劫,大多毁于火灾和战乱,也有相当一部分被后人以修书之名窃走。到目前,《永乐大典》仅发现副本400余册、800余卷及部分零叶存世,分散于8个国家和地区的30余个公私藏家手中。国家图书馆是《永乐大典》最大的收藏机构,但也仅藏224册(台湾故宫博物馆藏有62册)。这艘“宝船”我们只能通过露在水面上的一小段桅杆来猜测这艘沉没宝船的一切了。
《永乐大典》是中华文化的精髓,也是世界文化的精髓,在文明的交流互鉴中,《永乐大典》积淀着中华民族的精神追求。《永乐大典》中有众多的精美插图,国家典籍博物馆的大门就是采用了《永乐大典》中“凌花双龟背”的插图。国家图书馆还开发出了《永乐大典》书本、信笺、丝巾、领带以及书页复仿系列等文创产品。历史上的《永乐大典》带给人们太多的惊奇和赞叹,它的毁灭也带来了同样强烈的悲伤和遗憾,留给后世许多有待探寻的谜。当代许多人不知道《永乐大典》是一部什么书,还有许多对《永乐大典》耳熟能详的人恐怕一生也无缘见到《永乐大典》的原貌。也许真像人们猜想的那样,这部宏大的“宝船”藏在皇宫的哪一堵围墙里了?或是躺在哪座皇陵里了?如果是这样,留给后世有待探寻的谜,将可能诞生新的中华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