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文 化

挖野菜的日子

□ 郭雪萍

路上看到了盛开着的蒲公英,金黄色的花朵,立在纤细的茎杆上,热情得像是一团火。

每到这个季节,大地上的野菜便探出了脑袋,闯进了人们的视线。蒲公英是最早上场的成员,开春之时,羊肠小道,沟沟壑壑,到处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刚长出的蒲公英,像个淘气的孩子匍匐在地,茎还没有抽出来的时候最肥嫩,此时最适合食用。可我还是更喜欢长大的蒲公英,高高瘦瘦的,戴着一顶亮晶晶的帽子,有风吹过的时候,帽子上的花籽就随风飘落,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真真是四海为家,洒脱的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挖得时候,用一把铲子用力铲下去,可爱的蒲公英就被从土里翻腾出来了。遇到年龄大些的,必须要挖得深一些才能把它们彻底弄出来,就像我们人类一样,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烙印着岁月的沧桑。

挖出来的蒲公英,带着泥土的清香。洗干净后在开水锅里焯一下,沥干水份,撒点盐,鸡精,蒜蓉,剁辣椒,一勺烧得翻滚的热油泼在上面,刺啦一声响,就可以闻到蒲公英熟悉的味道了。也可以倒少许陈醋,这时味道会更浓烈。蒲公英风味独特,可炒食、做汤、凉拌,是春季最好的排毒菜。

也挖过苦菜。回到乡下,跟着婆婆在地里找。最喜欢在荒芜了的地里挖苦菜,一颗一颗像繁星一样,就那么任性地洒在田间地头,绿茵茵的,给土地披上了绿色的衣裳。

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很有耐心的,蹲在那里挖了一颗又一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有些不耐烦了,除了累,尘土飞扬外,很多时候我会把与苦菜相似的家伙也混到一块,结果让婆婆检验之后,要扔一大片。原本信心高涨,结果被这些家伙滥竽充数之后,兴致大跌,挖得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苦菜性味苦寒,具有清热解毒、凉血的功能,以凉拌居多。挖一篮苦菜,经开水焯过后也就装一盘,输入与输出实实在在的成反比例。

煮过的苦菜会变成深绿或褐绿色,根须看着很有韧性,长长的一根一根垂下来,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苦菜虽苦,却还是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向人们奉献着甘甜,成为了人们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味。

下雨后,还可以捡地软,在山里采蕨菜。说起来,这么多野菜里面,我最喜欢得还是蕨菜,它的叶片呈弯曲状,聚集在一起像握着的拳头,看着很有趣,可惜我从来没有采过。

记忆中除了蒲公英、蕨菜、苦菜,还有野韭菜,野蒜苗等。不同的野菜有着不同的味道,每每想起,总是让人回味悠长,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