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文 化

回忆童年过“六一”

□ 程建军

小的时候过“六一”,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戴着天蓝的海军帽,腰间别着父亲给我精工磨制的木头手枪,嘴里衔着一支2分钱的糖水冰棒,在石狮子街呐喊着奔跑着,还有那鲜艳的红领巾跳动着红色的幸福的火焰,别提多带劲了。

可是,那么多年来,我这个美妙的想法,只能就是一个梦想而已。

遗憾的是,不论逢年过节,还是读书上学,我的衣服总是年年如此的蓝袄黑裤蓝袄黑裤。头上总是那种地主戴的瓜皮帽,至于木头手枪早就被母亲没收进了灶火的血盆大口……

因为没有整洁干净的白衬衫,每年“六一”,我都很失落都很生气,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像个没有娘前的“讨吃子”,看到同学们戴着天蓝的海军帽,穿着崭新的白衬衫,还有脚上雪白的回力鞋,就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样牛,直让人觉得娘亲有些抠门甚至不近情理,太不了解儿子小小的虚荣心了。但是,母亲总是宽容了儿子的这种放肆,总是柔和地安慰我说,俺家狗儿,袄裤干净,能吃能喝,学习挑头,就是娘的好宝贝。

那时,我的学习还算可以,每年“六一”,我都能包揽“三好”学生和各种单科竞赛奖项。

当全镇师生汇聚在岚城联校操场举行一年一度的隆重的表彰大会时,当李校长声音洪亮地念起我的大名时,当高音喇叭要把我骄傲的心吹到那千年不老的城墙上时,小小的我昂首挺胸,眉开眼笑地穿过人群中羡慕的目光,双手捧着一厚沓奖状和红旗本葵花铅笔,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如鲜花般怒放,一切阴影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又是做游戏——就是让人把两只眼睛用黑布绺子死死地蒙上,然后晃晃悠悠走上教台,在黑板上摸摸索索画个人头,如果画得像模像样,老师就会发几颗水果糖以资鼓励。但更多的时候,大家画的鼻子在地下眼睛却在天上,有的时候甚至五官莫名其妙地都挤到了一起……于是,空气中就飘满了快乐的笑声。

最让我值得高兴的就是,老天爷还毫不吝啬地赐予我一副好嗓子。所以,每当谢老师挑选同学们参加联校的歌咏比赛,我自然是班上责无旁贷的领唱。化上淡淡的妆,穿上学校统一的红军服,腰间别上笤帚疙瘩,站在台前猛地一亮相,真的是精神抖擞,真的是雄赳赳,真的是革命军中小战士!那时,我们唱的是革命歌曲《洪湖水浪打浪》,当同学们的小手儿摆成划船的样子,稚嫩的童声飘在学校上空,也慢慢地飘去了我童年的纯真。

编,编,编花篮,花篮里面有小孩

小孩的名字叫花篮

站得稳,跳得齐……

爆米花、跳房子、抓石子、东西南北、跳橡皮筋——童年生活中还有许许多多值得回忆的人和事,念不完,数不清,多少欢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多少难忘的时光不会再重现,但我会一直一直珍藏在心田,只要我们心不老,就有快乐常围绕,每个人,每一天,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幸运、小乐趣!

记忆里的石狮子街早已不在,熟悉的供销社早已关门大吉,甚至留作纪念的老照片早已不慎遗失在时光深处。尽管,我们有千百个愿望想留住童年,想保持那份纯净,但有些事是我们注定抓不住,留不住的。于是,我们只能在潜伏在回忆里把童年的美好永存,反复咀嚼。

“六一”儿童节,祝和我一样有着怀旧之心的大人节日一样快乐!当然,也祝所有的孩子们节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