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 化

白露时节打核桃

□ 梁镇川

硕果累累的核桃

热闹的打核桃场景

树中寿星——五百年核桃王

白露时节,又是一年一度打核桃的时节。孝义西部丘陵山区漫山遍岭,片片核桃林挂满累累硕果。这一带村庄的家家户户,喜上眉梢,收获硕果。我的《七律·打核桃》,是这样吟咏的:

白露秋中正恰时,累繁硕果盼归期。

挥杆巧打哗哗落,惊雀斜飞袅袅啼。

活虎生龙枝杈晃,细姑俏妇草间迷。

碧珠绽彩人欢笑,日月平添几许饴。

孝义市位于黄土高原、吕梁山东麓,太原晋中盆地,属于平川与山区的交会、过渡地区。境内,东有一马平川,西有起伏山峦,中有丘陵地带,地理条件十分优越。这里,水源丰富,土壤肥沃,灌溉方便,四季分明,属暖温带大陆性半干旱半湿润气候,非常适宜核桃生长。

孝义种植核桃历史悠久,约有2500年的历史。据近代考古研究,6000年前华北地区就有核桃了。孝义属于华北地区黄河文化发祥地之一,且具有得天独厚的适宜核桃生长的气候条件。早在清代,孝义核桃就以个大皮薄、仁香味纯、营养丰富,名扬四海,深受国内外商客青睐,远销英国、加拿大以及东南亚的国家和地区。

在孝义市赵西沟村,有一株680多年树龄的老核桃树,便是孝义种植核桃树历史悠久的见证。

这棵老核桃树,栽植于元朝至顺年间(1333年),生长在孝义市下堡镇赵西沟村石瓮沟,被人们誉为“汾州核桃树龄王”。在这680多年的风雨沧桑中,它一天天茁壮成长,一年年开花挂果,续写了一个个传奇。

相传,很早很早以前,孝义赵西沟村有一赵氏大户。赵老爷老来得子,然而此子体弱多病。赵老爷到处寻访名医为儿看病,不见起色。一日,忽见山中一樵夫,年过八旬,精神矍铄。赵老爷叹息道:“吾十岁童儿却不及八十老者矣!”那位老者听后唱道:“核桃核桃山中宝,一日一颗活到老。”赵老爷恍然大悟,遂与其子在最肥沃的石瓮沟栽培核桃树,并摘取它的果实一日三餐食之。几年后,不仅其子身体强壮,成家添子,而且赵老爷也容光焕发,返老还童。赵老爷感慨道:“纵有金库银库,不如核桃一树!”赵老爷为了报恩,遂在核桃树身旁立碑刻字,建祠祭祀,并命家人常年好生看护。

这棵老核桃树,历经六七百年日月光照、天地滋养、葱茏茂盛,高大果丰。树高25米,直径1.3米,四五个后生手挽手紧够抱。树冠由四大枝组成,主枝直径一米多,冠幅东西30米、南北27米,投影面积达637平方米,几乎相当于一亩地的占地面积。最高年产核桃200公斤。

每年白露节令打这树核桃的时候,村里就像过节一样严肃隆重,几乎全村老小都来凑红火热闹。日子是早已拣好的良时吉日。黎明即开始,先供树神,三拜九叩首。早经挑选的精干且有经验的打核桃手们,“噌噌噌”爬上树,一枝一枝,精细打来。姑娘、媳妇们在草丛中拣。大车、小车往返拉运。早、午送出饭来,也顾不得下树,用绿豆绳儿将饭罐罐吊上树,两腿骑在树圪杈上,呼噜打气吃完,继续打,直到打完。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孝义核桃品种优良,种类繁多。尤其对优质品种核桃,人们喜爱地给它们起了富有诗意且形象生动的美名。如“纸皮核桃”,皮儿像纸一样簿,定当好剥、仁饱;“龙眼核桃”,是以其大而饱像龙的眼睛一样命名的;“露仁核桃”呢,肯定比纸皮核桃还皮薄,一磕就破;还有大绵核桃,夏长、夏园早熟核桃,大花核桃,花生皮核桃,穗状核桃等,各有特点。这些优良品种核桃,具有树势较强,结果力较高,抗御自然灾害,取仁容易等优点。

1980年,全省进行核桃良种普查,经五年初选、复选,由省内外专家鉴定,共选出优质品种树35棵,孝义市中选13棵,排在前10名的就有6棵。中选1号优种树的,是孝义市杜村乡招携村的一株60树龄的核桃树。连续三年,此树株产100公斤,被定为特丰产、特优质型核桃树。有的优种树,还被定为杂交育种亲本。后来,又引进矮化密植速成新品种,由点到面,全面推开。经过多年的技术培训,科技人员实地指导和实践探索,在种植核桃的种籽处理、播种方法、嫁接、栽植、整形修枝、定干成形、害虫防治、老龄树更新复壮、结果树综合管理、采收、加工等方面,都有一套完整的技术,为今后核桃生产的发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孝义核桃的吃法很多。白露打核桃前,人们就吃上青皮核桃了。个大圆润、果仁鲜嫩的青皮核桃,剥掉三层外皮,果仁像四条小白龙,盘卧于核夹中。果仁嫩白,简直就是核桃中的“白富美”了!甜润多汁,嫩脆香醇,边咬边品,咬碎的果仁润饴舌尖的味蕾,真是妙不可言,那种感觉只有吃过的人才会品味得到。难怪远在北京的女儿,每年白露前后,总要让她妈给快递一些,过过儿时习惯的口瘾。这种嫩绿的青皮核桃,得在核桃没有结饱满前,趁嫩的时候吃。否则,剥不下那层黄皮来,有涩味。

按说,核桃仁结不饱实,影响质量、产量,一般是不允许提前打核桃的。但人们为了赠送亲戚朋友吃稀罕,也为了赶节令提早上市卖个好价钱,也就提前打一部分核桃了。其实,毕竟是一季儿吃食,“秃子长成连鬓胡”,也损失不了多少。不过,嫩核桃仁不能多吃,因为它刚下树,性阴凉,油性大,润滑度强,吃多了会害肚子拉稀。

再一种大众化的吃法,就是平常把干核桃敲砸开,生吃,也脆脆的,香香的。孝义多数人家茶几上都摆着一罐核桃仁儿、大红枣,每日俩核桃仨枣的,吃着香甜,吃了营养,说是“每天吃上核桃枣,赛如人参和男宝”。如若将核桃仁儿在鏊子上焙焙,皮儿焦黄,用指头一搓,皮就脱落,吃起来比炒花生豆儿还香。焙核桃仁儿切碎,是月饼甜馅、糖包子馅、素饺子馅、油茶、豆腐脑儿中最好的材料。

孝义核桃是中国产量最高的县(市)之一,被誉为“核桃之乡”。孝义是“汾州核桃”的主产地。

上世纪80年代,山西省政府将孝义县列为“汾州核桃”名、特、优产品基地。1987年、1989年,两度核桃产量在全国跃居榜首。1990年,孝义县人民政府把核桃树定为孝义县“县树”。

新世纪以来,随着产业结构调整,孝义市核桃发展更为迅速,更为集中,到2011年已经建立起一批经营理念成熟的企业。孝义市在短时间内,核桃种植面积由1990年的6万亩发展到了16.3万亩,产量增长了65%。孝义市驿马、杜村、柱濮、南阳等乡镇,逐渐将核桃种植和生产加工,发展成了乡镇的优势主导产业。根据《农产品地理标志管理办法》规定,山西省孝义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申请,对“孝义核桃”实施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经过初审、专家评审和公示,符合农产品地理标志,农业部决定于2008年8月31日准予登记。孝义市境内11个山区乡镇所属的自然村的山地和丘陵地,总面积18万亩,都属于保护范围。

位于孝义市农业园区的山西一果食品有限公司,是集核桃种植、加工、国内外贸易及食品科研开发为一体的农业产业化现代企业。设计年加工处理6万吨核桃,兼营其他干果产品和干鲜果及制品,是吕梁市立足延伸核桃产业链、做大做强核桃产业的标志性工程,被列入省重点项目。先后荣获农业产业化省级重点龙头企业、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先进标兵、吕梁市优秀企业、高新技术企业等荣誉称号。

公司现拥有核桃原果及原仁,脱衣核桃仁、核桃休闲食品、核桃油系列、混合坚果等近30种产品的多条自动生产线。其生产线设计工艺与配方技术由科研院所与公司研发创新而成,属于国内先进水平。生产能力达年加工核桃原果60000吨及原仁15000吨、脱衣核桃仁系列产品10000吨、核桃休闲食品5000吨、核桃油系列产品3000吨、混合坚果1000吨。

公司严格的质量管理落实到原料采购、产品设计、生产加工、产品销售、售后服务等各个环节,致力于为消费者提供“健康、营养、安全、美味”的食品,围绕“核桃+”产业结构战略,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坚持品牌发展战略,规划企业发展方向,努力成为国内最具竞争力的核桃食品企业,引领中国核桃加工行业发展方向,带动整个核桃产业升级、农民增收致富,同步将一果品牌打造成中国核桃大健康食品的领先品牌。

核桃,是孝义人民的致富果、幸福果。千百年来,农民与核桃结下了深厚的情感。我的一首《七绝·君盼归》,以拟人化的手法,抒发了农民与核桃之间的情谊:

七绝·君盼归

君盼归期终有期,秋临白露最当时。

承杆莫怨离枝痛,乘载方知如舍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