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文 化

吃饭不忘育种人

□ 乔达爱

去年12月,“与辉同行”阅山河在海南访谈农业科技工作者,令我眼界大开,灵魂震撼到了极致。说来脸红,偌大年纪了看见屏幕上出现的“南繁”两个字时,以为是海南的一个地名。后来,在百度上搜索时,跳出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百度百科解释如下:

南繁是指将水稻、玉米、棉花等夏季作物的育种材料,在当地秋季收获后,冬季拿到我国南方亚热带或热带地区进行繁殖和选育的方法。这样一年可繁育2—3代,加速育种过程,缩短育种年限,且能鉴定育种材料的抗病性及对湿、光的反应等,提高竞争力。

每年全国有29个省区市的700多家农业科研机构的数千名科技人员到海南从事南繁工作。

我国已育成的农作物品种中,有七成以上经过南繁的培育,从这片土地上收获的“种子”,带着新的使命在全国各地生根、发芽、成长、收获,被赋予新的生命内涵。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又学到了一个新词,而且是关于烟火人间三餐四季、关于民生的重要词汇。

访谈的四位嘉宾都在良种繁育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其中谢华安院士的事迹尤其令我感动,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水稻育种专家。谢华安院士铿锵有力大气磅礴地说:“我因为使命在肩,所以有克服困难的勇气。”

我国水稻种植面积有4亿多亩,其中有2亿多亩是杂交水稻,这其中又有一亿亩是谢老培育出来的新抗稻瘟病的杂交水稻,名叫汕优63。他说新中国成立之初,单位面积水稻亩产量约150公斤—170公斤。如今平均亩产量达到约475公斤。

据谢老讲述,他是1972年第一次来海南三亚崖城,初次接触杂交水稻的研究。他说自己“童年在半饥半饱中度过,所以感到一碗饭的重要程度。希望通过我的研究,大家能够吃饱饭。所以,让大家有一碗饭吃,成了我终身的奋斗目标。”他自豪地说:“我们用占世界近五分之一的人口生产了世界约四分之一的粮食。”

回忆起过去的工作环境,谢老说交通不便,要通宵等着买车票。过琼舟海峡时,因为船只航行时间长等原因,大家晕船严重。他们在农村生产队工作生活,环境条件相当艰苦。但大家不在乎这些,一心只关心田里种苗的生长状况,大年初一重大的活动就是去田里拜年。

谢华安院士真诚感谢多年来海南各级政府,还有农村生产队对他们工作生活的大力支持。谢老举例说,在困难年代,统购统销,当时当地村里每月给他们每人供半斤猪肉,很不容易,因为那时村里人别说吃猪肉了,过年能吃上一碗白米饭就挺高兴了。感恩知足之心溢于言表!

谢华安感谢袁隆平院士,说自己的工作受到袁隆平院士的肯定与支持,称赞袁隆平院士“不仅是杂交水稻之父,更是一个很好的伯乐。”

访谈接近尾声,谢华安院士说:育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品种培育要达到高的水平,能够满足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需要。面向未来,提出超级品种的概念,达到丰产性、优质性、抗性和广适应性这四性综合的较高水平上的品种,才叫作超级品种。

培养大品种就像培养一个领军人物,它必须具备统领协作合作等品质,跟进社会发展的需求。我们现代人应该有可持续发展的观念,我们要保证我们把干净土地留给子孙耕。用可持续发展的方式培育我们的品种。既要统筹我们整个的发展,又要有系统科学发展观,不断创新,勇攀科学高峰。

拿出最科学的方法,种出丰收的果实。接下来 谢华安院士将进行耐储存品种的培育,研究各种种子的品种在常温下不进行物理干涉,能储存两三年不陈化。努力研究更多在低温水平下能够高产量的品种目标。基本肥料氮肥每亩地8斤左右,产量达到550公斤左右,这样的品种他认为才是绿色的品种。

更高效更优质更绿色更安全的繁育种植,才能保持长久的健康。让土地可持续发展,希望我们留给后人的土地如我们继承接手的土地那样肥沃。

期间,嘉宾们数次谈到吴明珠院士。因为中国是唯一实现吃瓜自由的国家。在韩国与日本吃西瓜是奢侈品,甚至在欧美等国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而说到吃瓜,就不得不提到吴明珠院士。

六十年代,20多岁时,吴明珠在日记中写道:“我的理想是育出更大更好的瓜,把更甜的瓜献给人民。”后来,她用一生来实践这句话。 二十几岁从中央部委下到新疆去工作,为了调取种子资源,培育种子,又从乌鲁木齐下沉到鄯善县工作。

八十年代, 吴明珠院士已经是吐鲁番的一个副专员,为了专心育种,她辞掉职务,带领团队专门去海南育种。到了九十年代,她培育的一个8424的品种,需要本地化培育,于是她把种子无偿给了同事们去各地进行本地化培育。她把用时二十多年培育的种子无偿给了别人。

吴明珠院士的丈夫研究生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国农业科学院工作。后追随妻子到新疆大学工作,然后再追随到鄯善县工作。丈夫胃癌晚期,吴明珠院士在医院里陪护了半年。丈夫去世5天后,她就回到了当时工作的新疆农业科学院去了。

据资料显示,吴明珠院士怀第一个孩子时,正在火焰山中间的吐峪沟蹲点。走廊上的温度计都到了50摄氏度,她怀孕反应厉害,瘦得只剩70多斤,但她照样骑毛驴过大戈壁。孩子生下来不到3个月,便让母亲带回老家抚养。

其他科技工作者们还介绍了小麦、玉米育种方面的事情。我国小麦种植面积约3亿亩,玉米种植面积约6亿亩,南繁是关键环节,功不可没。南繁,深耕良种的底座!

听完科学家们的这些事迹,我热泪盈眶,大受震撼。我只知道我国几十年飞速发展,吃不饱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原来我们吃饱饭吃好饭的背后是科学家们的艰苦奋斗和默默耕耘。我从心底钦佩袁隆平、吴明珠、谢华安这样的国士,他们是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为了人民的践行者。他们用一粒粒种子,为所有国人建立起三餐四季的亲密联系,穷尽一生给足了华夏儿女安全感,历史与人民会永远铭记!

据访谈中的科技工作者们说,像南繁这样的重大举措,是我国特有,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我的心里激起阵阵暖流,生活在这样的国度里,是多么自豪幸福啊!我越发珍惜眼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