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创意好。”
“服装怎样?”
“既然我们是红军游击队,服装也应该仿照南方中央红军的样式来搞。”
“南方中央红军服装是灰色中山装,帽子是八角有檐帽。”
“我们也做成和中央红军一样的灰色中山装和灰色八角帽。”
“经费筹集情况如何?”
“筹集了一部分,但还有些不足,回去后再抓紧筹集一部分经费,做到有备无患。”
“经费至关重要,必须筹足,起码得按百人一年的开支准备。”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谋划的。”
“有打算有计划还不行,必须尽快落到实处。”
杨思源说:“地下党组织势单力薄,他们本身也缺乏经费,单靠他们来筹集,只能应急,筹不了多少。”
陆野说:“游击队有的是办法,打几个豪绅大户就够了。”
刘天章说:“尽可能地说服动员豪绅自愿出钱为好,千万不能和豪绅对立起来,更不能捆绑吊打,甚至伤及人命。当然,对于那些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的豪绅地主,要毫不留情地打击。关键是要把握好。”
陆野说:“我们会把握好的。”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能把握好,我就放心了。”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关于游击队的领导问题,前几天省委做了慎重研究,决定杨思源担任游击队政委、陆野担任队长、白钟林、李忠良担任副队长。不知陆野和杨思源你们俩有没有意见?”
陆野、杨思源都说:“没意见。”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没有。”陆野和杨思源异口同声地说。
“没有,回去排除一切障碍,尽快成立山西第一支红色武装——晋西游击队,在吕梁山区打游击,建立吕梁山革命根据地。如遇敌人重兵围剿,可寻机突围,渡过黄河,和陕甘革命武装联合。省委已和陕北特委打过招呼。”
陆野说:“谢谢省委,谢谢刘书记,省委考虑得真周到,把我们的退路都想好了。没问题,我和杨思源一定全力以赴,把游击队搞好,给省委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好,我代表省委谢谢你俩。”刘天章紧紧地握着陆野和杨思源的手说。
陆野说:“谢谢刘书记和省委对我和杨思源的信任。”
几个人说着话,室内光线渐渐暗了下来,陆野抬头望望窗外,黑,已慢慢布满天空,无数颗星星挣破夜幕探出头来,眨着眼睛。黑幕掩映下的梨果桃杏树,依稀可以看到黑黑的树桩,一阵清风刮过,能听到枝丫来回摆动的沙沙声。
田来平划火柴点着玻璃罩子马灯,室内顿时亮了起来。刘天章说:“光线太暗了,再往亮调点。”
田来平说:“使得。”赶忙拿起灯,拧了拧调节灯芯长短的旋钮,马灯登时亮堂起来。倏忽,室内的煤油味也浓了起来。灯刚调亮,朱静拿着五六副碗筷进来说:“饭熟了,准备吃饭吧!”
陆野问:“朱静,吃甚?”
朱静边出门边说:“剔尖和子饭,保证你吃得香美。”眨眼工夫,朱静端着一铁锅饭从门进来,径直走到火炉跟前,把锅坐在火炉上,揭开锅盖,给每人舀了一大碗,放在八仙桌上。
朱静舀好饭,招呼大家坐下吃饭。陆野和杨思源依然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各自端碗吃了起来。陆野边吃边说:“朱静,这剔尖不就是拨孤?”
朱静说:“是拨孤。一样的东西,叫法不同。”
“这饭我也会做,不过,这拨姑不如朱静做的,朱静做的软硬粗细正好,我做的不是面硬太粗,就是绵软变成短节。”
“关键是要掌握面的软硬。”
吃了饭,几个人坐在桌前,继续聊,陆野说:“不知中央红军如今情况如何?”
刘天章右手食指拢了拢额前的头发说:“1929年1月,毛泽东、朱德率领红四军主力离开井冈山,2月11日,红四军进抵瑞金与宁都交界的大柏地山区,歼灭尾追之敌大部,随后,北上东固,与红独二团、四团会师,在赣南站住了脚。3月中旬,挥师入闽,击溃闽西地方军阀福建省防第二混成旅,进占长汀。3月底进占瑞金、于都、宁都、兴国等县城。4月与井冈山转移到赣南的红五军会合。到1930年春,赣西南、闽西革命根据地初步形成。6月赣西南、闽西的红四军、红六军、红十二军合编为第一军团,朱德任总指挥,毛泽东为政委,同年秋红二十军、二十二军也编入红一军团。8月23日,红一军团与彭德怀、滕代远领导的红三军团在湖南永和会合,编成红一方面军,毛泽东任总政委兼前委书记,朱德任总司令,彭德怀任副总司令,方面军有三万余人。11月,蒋介石调集十万人对中央革命根据地进行围攻,红军在毛泽东、朱德的指挥下,诱敌深入,歼敌一个师部三个多旅约一万五千人,缴获枪一万二千枝,于次年1月3日粉碎了敌人的进攻,取得了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巩固和扩大了中央苏区。”
“用三万人对十万人,这是中央红军以少胜多的活生生战例。”
“还打得十分轻松。毛泽东在歼敌动员会上还编了一副对联。”
“对联是怎么写的?”
“上联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下联是‘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你们看,这不是一代军事奇才吗?”
众人赞叹不绝,一直聊到深夜才熄灯休息。
村子里没有车马可雇,天不亮,陆野、杨思源步行到大南门,摊点上吃了碗馄饨,买票乘坐太原到汾阳的班车回到汾阳万义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