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花盆也可爱
□ 雒晓利
今年正月去姑姑家,带回一盆蟹爪兰花,顺手摆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细细打量了一番,花盆用的是普通的黄土,花长得不旺,花盆边有一株嫩芽芽的小草。花盆是花的专属天地,长草不合适吧?我动意拔除它,又迟疑了,看着小小的鲜嫩的幼苗,不失活泼可爱,特别是联想到对生命的尊重,心生怜悯,就留存了下来。
不曾想,几个月来,随着蟹爪兰蓬勃的长势,小草也在不甘示弱地成长,长了、高了、更加可爱了。花草同一盆,各自有风采,观之思之别有一番情趣。
对于养花,我是外行,知之甚少,全然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我冥冥中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有花缘的人。在大办公室三年当中,遇到前主任走时放置下的一盆“铁树”,花起初有三尺左右高,蔫不拉几,枝叶打不起精神来。我坚持用剩下的茶水浇花,把茶渣倒在花盆里,花越长越气势,最让人心花怒放的是2018年夏季盛开了浓香的白花,足足有十多支,持续开了两个月。花絮纯白、花枝飒爽,花香袭人、华韵娇贵,整个楼道里充满了它的香味,引来诸多同事亲友观赏赞叹。这让我无形中生发了自信,也为我结缘蟹爪兰做了坚实铺垫。
生性不善动手操作事务,也缺乏研究的耐心,面对蟹爪兰我依旧用的是老办法,以茶渣为养分,以茶水来浇灌,探索了几天,感觉到适销对路,便简单地重复着,乐此不疲。渐渐地我看到,眼前的花身子明显地直挺起来,枝叶伸展开来,精神抖擞的样子,而那个曾是小小不点的草苗苗也长了一大截,细长的模样,并不难看。心里嘀咕着,让这苗草长着呢,还是一拔了事,迟疑了一会,决定还是再留下来,让它继续生长。
花盆里的草就这样一留再留,留下来便快速成长着。许是办公室里的环境中适合它生长,许是草的对环境的适应性强,长势很是喜人。更多地,我在想:这株草非同一般,它有感恩之心,它对来之不易的机会倍加珍惜,分明是在用长的方式和我对话交流,它呼呼地长了起来,甚至有疯长的姿态。只见她,主秆超过了蟹爪兰,枝叶成絮状下垂着,颇有与花相媲美的样子,至少是在努力地与花匹配,尽量避免因为它的存在而影响了花的美丽,《小草》那首歌就是它生存状态的深情展示。
一次,有朋友来访,细心的他看到花盆里长着草。“给你拔了吧,花盆里长着草,碍事呢!”我急忙制止,“可不能,我把他当灵芝草养着呢,专门留的。”朋友纳闷不解,“哎呀呀,真是怪事,明明是毛毛草,怎么能看成灵芝草”,我说了我养草的理由,朋友哈哈大笑,说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若有所悟,不虚此行。两人围绕草深谈了一番,彼此尽兴开心。
这次叙谈,让我对花盆里的草的认识又增加了新的内容,每天的面对中,总会时不时盯着看它几秒,越看越觉得亲切。我希望它能与花一样快乐成长。介于眼下花盆小,影响了它们成长,计划再过两个月,专门请给我移栽过铁树的好友进行移栽,当然是原状移栽,让一花一草的成长空间更大些,环境更舒适些。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两句话普识度极高,我套用作“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这是一种极为个性的感受,也是真切的心境。
有时我设想,假如有一天这株草枯萎了,我会心情非常失落,或许也会学林黛玉《葬花吟》,写一篇《葬草吟》,表达一段特别的情绪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