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十九集 艰险卓绝⑤

34 香港干部训练班课堂上 内 日

贺昌在讲台上对众学员：“同志们：目前，我们在经济上遇到了极其严重的困难。为此，我们必须树立艰苦奋斗的精神，坚定不移地走经济自立的道路。大家知道当前经济自立的道路是什么？”

一学员站起身来：“是同志职业化，机关群众化，党员必须自觉交纳党费！”

贺昌：“说得对！”

众拍手赞同。

贺昌：“我们不是为了享受，是为了革命、为了解放全人类才入党的，所以，我们不仅不能依靠党生活，而且要自觉地努力维护这个党！”

众学员认真地听着。

35 香港贺昌居室 外 日

突然，文沛撞进来了：“哎呀，不幸得很！”

贺昌：“发生什么事了？！”

文沛：“我们正准备把省委机关从南宁津头村雷经天家往梧州搬，不料桂系十五军派兵包围了雷宅。”

贺昌：“那经天怎么样？”

文沛：“经天虽然逃脱了，可雷门三四十户人家被抄了家。”

贺昌皱起眉头在地上踱步。

文沛：“尤其是在目前这段时期，确实需要很多经费……”

这时，交通员小黄喘着气跑进来：“贺巡视员，市里妇委等三个机关被破坏了，被捕同志近二十人！”

第二十集 捷报连连①

1 香港中共广东省委机关 内 夜

贺昌、卢永炽、聂荣臻、陈郁和黄苏在开会，一个个悲苦万分。

聂荣臻：“据报，同志们被捕后非常坚贞，精神至为感人。”

陈郁：“这都是咱们朝夕相处的战友，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害啊！”

贺昌：“无论如何得想法子把大家救出来！”

卢永炽：“救里面的，外面的又何尝不需要抢救。”

陈郁紧接着：“现在省、市委各机关再不搬迁，一旦让抓进去，麻烦可就更大了！”

黄苏：“现在不仅急需大量搬迁费，而且急需大量买家私费。”

聂荣臻：“过去，各机关的家私都是租赁的。近来，敌人每以稽查家私为名来侦察咱们的行动。所以以后机关里的家私咱们必须自己买。”

众陷入沉思。

2 上海龙华监狱洗衣室　　外 日

女清洗工冯一凭抱一堆衣服往洗衣室走。

黄慕兰急忙大步迎上去：“冯大妈，您累了，我再帮您洗吧！”

冯一凭感激地：“哎哟，我哪辈子积了这德，遇了这么好个姑娘：既漂亮，又聪明，还勤快，真也是！”说着把衣服给了黄慕兰。

黄慕兰把衣服抱进洗衣室，拿起一件来掏口袋。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黄慕兰急忙打开看。

（特写）

我是704，请帮我找到同时被捕的705号，问他在对敌人的口供里讲了些什么。

黄慕兰随即从已洗好晾干的衣服中找到705号囚衣，把那字条放进口袋里。接着又去翻别的衣袋。

3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在伏案写作。

陈郁、饶卫华走进来：“经过大家的努力，黄雍等同志的欠债问题都给解决了；大部分困难烈属都给予了一定的救济；被捕的同志也全部营救出来了。”

贺昌：“新营救出来的同志必须尽快给调配工作。”

陈郁、饶卫华：“是！”

贺昌：“俞作柏、李明瑞倒桂成功，蒋介石已任命俞作柏为广西省主席，李明瑞为广西编遣特派员。这事你们知道了吗？”

陈郁、饶卫华：“我们刚听人说。”

贺昌：“和荣臻他们一起赶快选拔入桂干部。俞李在广西根基薄弱，军政干部尤其缺乏，马上去广西主政少不了要求助于咱们。”

陈郁、饶卫华：“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贺昌：“是，所以一定要尽可能地多选派一些干部去。首先，龚楚同志得让去。他和李明瑞是老同学，他去那里便于开展工作。”

陈郁、饶卫华：“是！”

贺昌：“派他去的时候至少给带上这样几个任务：第一，要积极争取俞、李与咱们党密切合作，给予咱们党以尽可能多的援助；第二，要利用俞、李作掩护，大力发展咱们党的组织，建立咱们党直接控制的军事力量，并尽量介绍党团员同志渗入到广西军政机关及部队中，准备在可能时创造新苏区；第三……”

正说着，楼下传来轿车声。贺昌站起身来在窗口上往外瞧了瞧，转身对陈郁和饶卫华：“来了，俞作柏果然来了，让我迎接去！”说着急步向外走出去。

4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递给俞作柏一杯水：“完全可以，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选拔得力人才，帮助您和李将军重建广西。”

俞作柏感激地：“太好了，多谢您与贵党的支持。”

字幕叠出：国民党左派军人、国民党广西省主席俞作柏

贺昌：“以后就让作豫做咱们之间的联系人吧，我们将通过他把我们推荐的人介绍给您和李将军，再由你们安排适当的工作。”

俞作柏：“好！贺先生，我可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啊！”

贺昌：“我们的党员干部不是很多。不过靠近我们的进步人士倒还不少，想俞先生同样会欢迎吧？”

俞作柏：“那当然，凡是你们推荐的人，我们一定善待，一定优先安排。”

贺昌：“好！”

俞作柏：“不过，我今天来最大希望是想请先生亲自前往，屈尊敝处以便随时请教。”

贺昌：“俞先生过于客气了，本人虽有帮先生之心，可无奈公务在身，难能如愿。”

俞作柏：“太遗憾了！”

贺昌：“我本人虽然去不了，但是我可以尽力争取我党一位大员前往扶助先生。”

俞作柏：“先生说的是哪一位？”

贺昌：“这人姓邓名斌，又名小平，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强我十倍。”

俞作柏：“还有能和先生相比的人？”

贺昌：“这人确实很不简单，不过你可不能嫌他年龄小。”

俞作柏：“嗨，人有没有本事不全在年龄上嘛，诸葛亮出山时不就只有二十七八岁，先生不也很小吗！”

贺昌：“他比诸葛亮出山时的年龄还要小。”

俞作柏：“能是多少岁？”

贺昌：“还不满二十五岁！”

俞作柏：“哎呀，贵党真可是人才济济啊！”

5 上海周恩来居室 内 夜

邓颖超对周恩来：“让小平走了你怎么能忙得过来。”

周恩来：“贺昌坚持要要他。”

邓颖超：“那也……”

周恩来：“不过，广西情况复杂，确实也只好派小平这样的人去了。”

聂荣臻：“郑介民、卢亦农是蒋介石的代表；曾如柏是陈济棠的观察员；省府秘书长董健吾是汪精卫改组派的代表。”

贺昌：“桂系旧部也还有相当的势力。”

6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对在坐的邓小平、聂荣臻、龚饮冰：“广西这个地方确实够复杂的了。俞作柏的班子是个大杂烩。”

聂荣臻：“而无政府主义者、第三党等也力图渗透。”

贺昌：“各党各派的人们表面上嘻嘻哈哈，骨子里却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邓小平：“他们那帮人，何愁对付。关键是共产国际的人叫人难处。”

龚饮冰：“他们一面叫我们去做俞、李的统战工作；一面却说中间派是最危险的敌人，俞、李是改组派、是军阀，要对他们作针锋相对的斗争，不能有丝毫的幻想，这叫我们怎么工作？”

字幕叠出：原中共中央主管会计龚饮冰

贺昌：“这完全是不了解广西实际情况的胡说。他们只看到俞、李作为中间力量有软弱性和两面性的一面，没有看到俞、李在大革命和大革命失败后倾向进步的一面；只看到俞、李与蒋介石政府密切联系着的一面，却忽视了俞、李与蒋、桂矛盾根深蒂固的一面。”

聂荣臻：“他们只知道俞、李与改组派有交往，却不区别俞、李与改组派在政治上有本质的不同：改组派是坚决反共反革命的，而俞、李则是靠近咱们党、是同情革命的。”

邓小平：“是，正是这样！”

贺昌：“对俞、李所采取的进步措施，咱们为什么不应该欢迎和支持呢？”

聂荣臻：“如果采取破坏俞、李政权的工作路线，与俞、李进行公开的对抗和斗争，不仅不能利用目前出现的这一有利时机来发展革命力量，而且连咱们派去南宁工作的同志也将难以立足，无论于我于友都不会有利。”

贺昌：“而且，现在蒋、汪、桂各系为争夺俞、李明争暗斗十分激烈，咱们更应当不失时机地做好俞、李的统战工作，孤立和打击主要敌人，发展壮大革命力量！”

邓小平高兴地：“好，有你们这几句话我们去了广西就好办了！”

贺昌：“综合广西政治形势、阶级关系及其变化等多方面的情况全面分析，不难看出，咱们与俞、李建立统一战线不仅十分必要，而且完全可能。从必要性方面来说，咱们在广西的革命力量仍很薄弱……”

7 香港 外 夜

香港的夜，万籁俱寂，偶尔传出几声狗叫声。

8 香港贺昌居室　　内 夜

在一盏小油灯前，贺昌、邓小平、聂荣臻、龚饮冰认真地研究着工作。

贺昌：“广西的工作千头万绪，但是统战工作是其他一切工作的龙头。”

邓小平：“咱们应该利用统战合作的有利时机，迅速恢复和发展党的各级组织，广泛开展兵运动工作，大力发展工农运动，不断壮大党的力量。”

贺昌喝了一口水继续讲：“当然，也不能忘记国共合作时期的经验教训，在统一战线内部，不能只讲联合，完全否认斗争。”

邓小平：“对了，哪一方面都不可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