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十八集 回天三湘 ④

贺昌：“贺龙同志这种顽强奋斗的精神值得全党同志学习。”

林仲丹：“由于敌人实行经济封锁，他们缺乏弹药、食盐和药物，同时也缺乏干部。在战斗中与周逸群失去联系后，湘西北特委只剩下贺龙一个人了。”

袁德生：“贺龙同志目前正忙于收集部队等事，党的工作已经陷于停顿。”

贺昌：“那就把湘西北特委与湘西特委合并在一起吧。”

林仲丹：“可以。应该再派陈协平、汪毅夫等同志前往协助工作。”

贺昌：“同时把咱们最近弄到的弹药和购买的食盐、火柴、药品等多送给他们一些。”

“好，我就去办！”林仲丹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贺昌：“且慢，还有更重要的呢！”

林仲丹：“还有什么？”

贺昌：“要把毛泽东同志在井冈山的做法和进展情况，特别是建党、建军和建立根据地的经验好好向他们介绍介绍。”

林仲丹：“经验主要的有哪些？”

贺昌掰着指头：“依着群众，为着群众；实行民主，官兵平等；还有呢？”

林仲丹：“那就是努力创造，艰苦奋斗了吧！”

贺昌：“还要像井冈山那样，在部队中成立中共前敌委员会，由贺龙同志任书记，管辖红军所在地的县委和特支。”

“好！”林仲丹说着站起身来欲走。

贺昌：“还有，现在各根据地缺乏干部，急需办短期班培训一批适应根据地工作的干部。今天咱们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林仲丹：“我马上通知。”

贺昌：“好！”转而对袁德生：“德生同志，今天找你来，希望你去肩负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袁德生：“我一定尽力完成。”

贺昌：“井冈山有许多好经验值得各地学习，比如土地革命的经验啦，红军游击作战的十六字诀啦，还有党的组织建设、思想政治工作等方面的经验啦，都非常宝贵。”

袁德生：“我也听说了。”

贺昌：“简简单单部队的薪饷问题，过去一直是困扰革命军的大难题。”

袁德生：“是！”

贺昌：“而井冈山实行供给制便毫不费力地解决了这一难题，这实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突破啊，它对咱们党的军队建设太重要了！”

袁德生：“这样宝贵的经验，咱们应该派专人前往收集整理。”

贺昌：“这正是我要你来的意思。德生同志，这是省委《对湘赣边特委及四军军委的工作决议案》和《关于发展红军开展地盘及红军的编制、战术、土地分配问题》的补充信，你把它带往井冈山，并在那里作巡视帮助工作。”

袁德生：“我很高兴接受这一派遣！”

贺昌：“希望你及时总结那里的经验汇报省委以便推广。”说着递给袁德生两份材料。

袁德生接材料在手：“现在就动身吗？”

贺昌：“是，去的时候把省委为井冈山新选拔的那批干部以及成建制的萍乡小西路游击营也一并领上。”

袁德生：“好。”说着转身走出。

贺昌转而对滕代远：“代远同志，你有一件重要工作需要去做。”

滕代远：“我随时服从调遣。”

贺昌：“湘鄂赣边民众的革命斗争近来已有新的发展。平江一带的‘扑城’运动虽然被反动派镇压下去了，反动势力猖獗一时，但是更大的革命怒潮却正在酝酿着。”

滕代远：“群众是不会屈服于敌人的！”

贺昌：“可惜郭亮同志牺牲了。经研究，决定由你去接任湘鄂赣边特委书记，重新组建特委，领导岳阳、临湘、崇阳、通城、通山、平江、修水、铜鼓、万载等县委，引导农民暴动走井冈山的道路？”

滕代远面带忧容：“听说那里又要调独立第五师等反动军队前往‘剿共’，那将又是一片残酷的白色恐怖呀！”

19 湖南平江县城郊 外 日

国民党独立第五师的大队人马向城内开来，师长周磐的大轿子一闪一忽地被抬过来。平江县县长刘作柱、清乡督察员杨鹏飞、挨户团主任黄思岑、清乡委员会主任张挺等恭迎上前。

刘作柱拱手说：“周师长劲旅开到，真是敝县一件幸事啊！”

字幕叠出：国民党平江县县长刘作柱

平江县清乡委主任张挺急忙捧过一块上写“再生父母”的金字匾献上：“周师长真是我们平江七十万民众的再生父母啊！”

杨翼急忙上前献上鲜花：“贵军开到，一县之光……”

没等杨翼说完，一年纪较大的绅士抢上前毕恭毕敬地：“贵军一到，老朽从心底里欢迎，全县民众亦无不欢欣鼓舞。敝县民情骁悍、盗匪如毛，刁民乱党到处闹兵潮、闹农潮，闹得我们有家不能归，苦不堪言。今日贵军到来，实乃全县百姓之福。”

周磐慢慢地走下轿来，颇为自得地招招手：“有劳各位了，各位吉祥！”

字幕叠出：湘军独立第五师师长周磐

刘作柱：“敝地之安危，全仰仗师座鼎力相助了！”

众亦上前附和着：“是啊，全仰仗师座了！”

周磐洋洋自得地：“那是当然的，本师长就是来除暴安良、保你们安居乐业的；有本师长在，匪徒恶棍他们的好日子过去了！”

众官员绅士欣喜若狂。

20 安源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与滕代远继续交谈。

贺昌：“你去了那里，先和平江县委接头，然后再在独立第五师里的共产党员中活动”。

滕代远：“好！”

贺昌：“独立第五师里有个彭德怀你知道不？”

滕代远：“听说了，听说这个人爽直刚烈，疾恶如仇，向往革命，是湘军中有名的自由派军官。”

21 湖南平江县城门前 外 日

周磐、刘作柱、杨翼等随部队向城内开进。

张挺对周磐：“敝县土匪之盛，实在无以复加。走出县城五里以外，贵师随便捉一个人杀掉都不会错。”

一旁的彭德怀抬头一看，城墙上挂着好些血淋淋的人头，忍不住火从心头腾起：“照先生这么讲，那小小平江县就得有几十万民众该杀头了？”

字幕叠出：湘军独立第五师第一团团长彭德怀

众闻言十分尴尬，气氛为之一变。

彭德怀接着说：“常言道‘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如果平江真有这么多土匪，你们这些当父母官的难辞其咎！”

张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众官员绅士尴尬地面面相觑。

22 安源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与滕代远仍在谈话。

贺昌：“彭德怀已经是咱们的党员了，他的团部有党的组织。组织里另有邓萍、黄公略、贺国中等，邓萍同志是负责人。你去了以后和他们加强联络。”

滕代远：“我希望能多派几个得力同志一道前往工作。”

贺昌：“先派长沙工人党员冯菊生、安源工人党员张汉文前去协助你。随后再抽调一批安源工人党员前往你处暴动区域活动。”

滕代远：“多多益善。”

贺昌：“你可以根据时局变化适时组织武装起义，成立工农红军第五军，避免与敌主力作战，向萍安发展，以便与井冈山的红四军相互配合，相互策应。”

滕代远点点头：“好！”

贺昌：“去平江以后，计划怎么样组织武装起义？”

滕代远：“根据过去的经验，把战士们的切身利益与起义联系起来最容易发动。”

贺昌：“你说的对。”

滕代远：“据我了解，国民党对待士兵非常差，好长时间不给发饷，士兵们不仅没有钱给家里寄，而且自己连包烟都抽不起。”

贺昌：“军费全到军官们的腰包了。”

滕代远：“烟瘾大的，只好利用星期日的休息时间到车站去捡人家丢下的烟头抽。家属来看望，返回时给买不起车、船票，只好让徒步要饭往回走，因而他们的不满情绪与日俱增。”

贺昌：“起义的条件已经成熟。”

滕代远：“我计划去了那里以后通过士兵委员会发动大家闹饷，并以此为导火线来发动起义。”

贺昌：“这个办法很好！”

滕代远：“同时，让平江县委发动全县的赤色武装力量，积极地、有计划地开展活动，镇压豪绅地主等反动分子，解除他们的武装，并发动广大群众亦配合起义，以便在起义胜利后即可建立全县的工农兵苏维埃政权，建立革命的工、农、青、妇等组织。”

贺昌：“还可以让浏阳县委设法加以配合。”

滕代远：“这样更好！”

贺昌又递给滕代远一叠文件：“这是关于工农兵苏维埃政权及其十大政纲等的文件，带着备用。有什么情况及时向省委反映。”

滕代远：“行！”

23 井冈山茅坪 外 日

一批批安源工人和长沙学生，带着枪支弹药、粮食和各种井冈山急需的物资，如药品、食盐、布匹、纸张等前来井冈山报到。毛泽东、朱德看着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个安源工人端着一颗小炸弹走到毛泽东、朱德身边：“这是我们安源工人自制的炸弹——‘洋藠古’，威力可真大啊！”

另一个安源工人接着：“敌人太害怕它了，都说洋藠古炸死人死尸还收不全哩！”

还有的工人指着不断扛来的粮食：“这都是弟兄们省吃俭用捐来的，足够咱们的战士们吃一段时间饱饭的了。”

一长沙学生从一大堆药品中找出几大包碘片，拿一包到毛泽东眼前：“毛委员，您不是特别嘱咐要碘片吗？这就是，那也全是！”说着指了指那几包碘片。

另一个长沙学生指着其他药物，那些是纱布和各种常用药品。

朱德高兴地对警卫员：“快把它拿到医院里去吧，伤病员们正急需它啊！”

带“长龙”的安源工人：“这大炮是我们安源工人自制的，因为它身子长，我们管它叫‘长龙’。”

另一工人接着：“别看它样儿不怎好看，用起来却来劲得很，能射二三百米远啊！”

毛泽东看看越堆越多的粮食，摸摸“洋藠古”，再瞧瞧碘片，又端详会儿“长龙”高兴地：“有你们这样大力的支援，咱们就不担心他杨池生、杨如轩凶狂了。”

朱德：“他们口口声声叫喊要杀朱拔毛，咱们看看到底是他们杀‘猪’呢，还是咱们宰‘羊’呢！”

毛泽东：“依我看，蒋介石特意送来杨池生、杨如轩这两匹肥‘羊’，宰了还正好咱们过端午呢！”

朱德高兴地：“战士们的生活是该改善一下了！”

这时，一侦察员跑来向毛泽东、朱德报告敌情：“报告毛委员、朱军长，敌人两个师五个团的兵力马上就要逼近县城了。据可靠消息，他们的目的是想偷袭咱们。”

众工人学生当即奋拳捋袖向毛泽东、朱德请战：“毛委员，朱军长，你们就下令吧，我们安源工人保证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我们长沙学生保证叫他们有来无回！”

朱德微笑着向大家点点头：“好，现在正是大家显身手的时候，走，咱们捉这两只肥‘羊’去。”

众人一齐拿起武器跟随朱德向战场走去。

24 安源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对潘心源：“心源同志，病好些了吗？”

潘心源：“好了。”

字幕叠出：中共湘东特委副书记潘心源

贺昌：“那好，浏阳的群众运动有发展，但是党的领导力量较弱。你带上百十人枪前去发动农民斗争，扩大斗争区域，策应醴陵暴动好吗？”

潘心源：“可以，浏阳的情况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贺昌握住潘心源的手：“打点一下带着大家尽早出发，我随后再调更多的党团员骨干到暴动区域及工业中心支援你们。”

潘心源：“好！”

贺昌：“要牢记既要敢于斗争，又要讲究策略！”

潘心源：“我一定不负重托！”

贺昌拍拍潘心源的肩膀：“多保重！”

潘心源：“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