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政教专刊

香港学者饶宗颐先生认为:中国文学世界第一。研究中国,从文学入手是最佳途径。这句话已经得到了许多外国汉学家的认同。从文学入手研究中国,可以广大深邃,也可以细致入微,而且能够锻炼研究者较好的想象力与表达能力。别小瞧这些抽象的思维能力,并非可有可无,而且会直接影响人的学问境界与生活趣味。看看外国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著作中对于文学经典的引述与发挥,常常令人感叹,中国学者对于文学的阅读,不是太多,而常常是太少、太浅了。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确实应该发扬光大,要注意的是,我们所说的“传统”,其实是有两个不同的含义。自晚清以来,中国文化与西学对话、抗争、融合,并因此而形成的新文化,也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传统。比如,谈文学,你只讲屈原、李白、杜甫、关汉卿、曹雪芹,不讲鲁迅、矛盾,行吗?随着中国经济实力以及国际地位的迅速提升,很多人开始头脑发热,大谈“民族自信心”,大谈国粹、国学,听不得任何批评的声音,从而回过头来,指责五四新文化人的反叛与抗争,嘲笑鲁迅们的偏激与孤独。我们理解这一思潮的变化,但也要警惕可能的“文化沉渣”。

说到读书的策略,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净信书不如无书,所有的阅读,都必须有自己的生活体验做底色,这样,才不至于读死书,读书死。

古今中外,劝人向学的文字汗牛充栋,可效果总是乏善可陈。这里推荐章太炎的思路,章先生再三强调,平生学问,得之于师长的,远不及得之于社会阅历以及人生忧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