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接触的共产党员是我的父亲。每当提起身边的共产党员,我脑海里慢慢浮现出父亲越来越清晰的身影,还有那群一点点浮现在我眼帘熟悉的人们,他们留下的印痕在我的心里勾勒出一个个轮廓,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件件难忘的往事。
走进我的家乡来堡村,笔直的柏油马路穿过村庄,村内干净整洁,树木郁郁葱葱,房屋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小桥流水,田间欢歌笑语声不绝于耳。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是村里的村主任也是一名党员。那时候村庄主干路是沙石路,坑坑洼洼,黄尘漫天,村内道路也是一下雨“沟壑纵横”,河道又宽水又急,村民平时过河就是“跳石头”过河或者放几根木头铁丝缠住,把土和树叶搅一起盖上面再踩实。一下雨河水泛滥,土黄色的泥浪汹涌袭来拍打在两岸,拍打在那些石头和木头上扬起一团团土黄色的浪花,年少的我好奇地看着这平时难得的“盛况”却没看见父亲眼底的担忧。雨停河水还浑浊,就看见父亲换上雨鞋,拿上铁锹匆匆出门,不一会儿就听见爸爸的声音“三三,换上雨鞋快来”、“来平,你去前面村里再叫几个人来”“侯宝、根宝去找几根木头来”,就这样他们拿着工具扛着木头匆匆忙忙走了,我和其他人站在田埂上看着这一切,听见人群里有人说着“他们是村干部,是党员”。很快一座简易木桥搭了起来,乡亲们通过这座桥到对岸的农田忙碌起来。就这样,山洪冲毁木桥,雨停很快又会建起一座新的木桥。凶猛的山洪可以一次次把河里的石头冲的七零八落却始终冲不垮那座木桥,冲不走那些留在木头桥上的印痕。这种情况周而复始一直持续到我读高中。
我清楚记得那是我高二快放暑假了,那一天父亲很高兴开门就说:“有希望了,有希望了”,母亲说:“干啥呢,着着急急的”,父亲边脱外套边笑着说:“县扶贫办答应给一部分钱修村里大桥了,不过让我们自己施工,我和根宝、臭小他们几个商议决定咱们自己组织人修,放心还省钱。”母亲心疼说:“你都不当村干部多少年了,还天天跑这跑那”。父亲着急说:“隔壁韩庄村早就修起自己的四车宽大桥了,咱们还是那摇摇晃晃的木桥,乡亲们多不安全。就这样,父亲和村干部还有村里的党员们全部上阵,我们帮忙搬石头,母亲她们帮忙送糖水做饭,很快属于我们村的四车宽大桥建了起来。现在回到村里,我最喜欢去的就是那座石桥,站在桥上摸着桥体,感受着这些印痕带来的故事。
上了大学,我向党组织递交了自己的入党申请书,经过组织程序和考核,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员,在对着党旗宣誓的那一刻,我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个平凡小村,那些平凡的党员,那座风雨中屹立不倒的木桥,那群齐心协力修石桥的身影,才发现这些记忆早已在我的脑海留下了深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