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艺副刊

拜谒敦煌

□ 冯利花

当飞机落地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双脚落在了西北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我知道我与众多游客都是奔着敦煌莫高窟而来。

确实,敦煌已不单单是甘肃的敦煌,它是中国的敦煌,更是人类的敦煌。莫高窟内的每一尊塑像,每一窟壁画都令人叹为观止。虽然我们普通人只停留在走马观花的层面,不懂其真正的艺术研究价值,但只要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当你看到它们或被断头残臂、或被剜眼割鼻、或被刀刻痕划、或被涂鸦乱抹,以致造成今天不可逆的损失,你的心都会被深深地刺痛,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遗憾。这么精美绝伦的艺术,任何一种对其人为破坏的行为都应该背负千古罪名。

今天的敦煌莫高窟内外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我们难以想象当年莫高窟的凄凉,难以想象一代代莫高窟守护人的艰难与执着。当你了解到是常书鸿先生,一位声名享誉的中国现当代油画家、敦煌学家,宁愿放弃当时优渥的工作生活条件也要留守在敦煌,忍住难熬寂寞,几十年如一日地独对窟内壁画研究、然后临摹出了作品《鹿王本生(257窟)》《萨陲那本生(428窟)》……创作出了作品《莫高窟下寺外滑》《野鸡》《雪后莫高窟风景)……撰写发表了文章《敦煌艺术的源流与内容》《敦煌壁画艺术》……当你了解到是樊锦诗女士,这位敦煌的女儿,文物保护的杰出贡献者,是她当年毅然决然带着无限憧憬前往莫高窟,长期潜心石窟考古、研究、保护,发表论文百余篇,出版著作多种,主编大型丛书和图书数十种,并积极推动法制管理和“数字敦煌”工程建设,在永久保存与永续利用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当你了解到是一群修复师刘涛、乔兆广……用他们人生最好的年华,每日“诊断”导致文物损坏的罪魁祸首,并寻找治疗方法,是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地和千年前的文物对话;当你了解到是导游郭晓婕和她的同事们整日向世界讲述敦煌故事;当你了解到是从事文物数字化工作的陈鑫和他的同事们利用现代技术保护这些文物,让它们活起来并传承下去;当你了解到是文物研究工作者朱非清和她的同事们一直致力于研究想让莫高窟壁画“老”得慢一点;当你了解到是敦煌博物馆馆长石明秀想让更多年轻人领略敦煌千年文化,始终把文化推广作为自己的终极使命;当你了解到是角色美术师用数字手段创新诠释古代文化之美。仅仅以上这些,当你大致有所了解后,相信带给你的除了敬重、仰慕、感佩和震撼还能有什么呢?

驻足、凝望、沉思,谁不惊叹莫高窟?莫高窟从公元366年(十六国时期),一个叫乐樽的和尚开凿始至元代结束,洞窟总量有735个之多,共有壁画45000平方米,彩塑2415尊。在距今1600多年的时光里,千年的兴衰荣辱尽数藏在壁画繁复绚烂的图纹中,藏在佛像俯瞰众生的眼睛里。谁不赞美莫高窟?莫高窟真正是中国古代文明一个璀璨的艺术宝库,也当之无愧是古代丝绸之路上不同文明之间对话和交流的重要见证。谁不想留住莫高窟?莫高窟孕育了古代文化之美,留住它就是留住其精神和文化价值,如此才能得以向全人类传播,传播它独特的美连同我们骄傲的中国心。除此我们还要保护、重塑、传承以代代换不朽。突然想起余秋雨先生说过的一句话:“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莫高窟,它就在中国,它就在敦煌,它任你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