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南瓜，煮玉米

西葫芦片煮了包方便面

搁一点儿陈醋，搁一点儿黑胡椒

切碎的西红柿忘记放了

晚霞突然红得像火

众神晚宴。我掌厨呵，这俗世的烟火

付传在洛阳，买了牡丹，看大佛

说话像落花瓣儿，一片一片

明天立夏。这是最后一个春天

微雨刚刚洒扫了庭院

最后一场春雨了。风会愈发空洞

众神啊，我这蹩脚的厨艺

贬我吧！贬我是一只花鹿，一只羊

贬我是地丁，蒲公英，灰灰菜

贬我是青苔，附着在石头上，沉默

明天立夏。最后一个春天了

就让一只红眼睛的兔子

把我吃掉。然后，拉出一颗星星

或者，只是一声尖厉的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