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化

文 水 跌 杂 则

□ 冯增清

文水跌杂则(韩全中表演)

文水跌杂则 (韩全中与马金根表演)

文水跌杂则是流传于文水乡村的一种民间曲艺形式,由民间的“杂话”逐渐丰富而形成,雏形期在清道光年间,后经老艺人加工处理,到民国初年被搬上了舞台,作为戏曲、秧歌、皮影戏开场前的戏帽。它内容丰富、语言诙谐、便于记忆,其中有不少的段子一直被民众广为流传。农村有吃饭上饭市的习惯。在饭市上,人们对种庄稼、农事节气、生活风俗、家长里短、生活烦事、国家大事无所不谈,闲谈中把看到的和想到的即兴编为押韵的“谚语”和“杂话”,即人们所说的“练子嘴”,如“头锄浅、二锄深、三锄把土拥到根”等。这些全辙押韵的“杂话”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它不同的特点,经群众不断加工修改,由短到长,精炼提高,从只言片语到用这一形式叙述故事练嘴皮子,便形成了“跌杂则”。

“跌杂则”源于民间又用于民间,地方风味浓厚,生活气息强烈,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一种曲艺形式。跌杂则,多为即兴表演,见人说人,见物说物,见事说事。乞丐在讨食时,更是见啥说啥。如:“东房的大娘西房的嫂,生得可喜长得巧”“这个孩子生得能,到大必定是贵人”等。

“跌杂则”语言生动活泼,上口押韵,通俗易懂,便于记忆,幽默风趣。它句式长短不齐,并能按照需要随时变换韵脚,还尽情地运用方言,这些都是“跌杂则”的主要艺术特色。有的“跌杂则”艺人“改门风”,用于说明跌杂则通俗易懂的特色:

叫众位,不要退,

我给大家开个杂则演说会,

严肃说话没人听,嬉笑讲演听不懂,

我主编个杂话本,都能解开能听懂……

就是这样,由于通俗易懂,在表演时观众听之入迷,剧场上鸦雀无声,等“包袱”抖开后即报以热烈的笑声。演出过后,人们还能记住,争相传跌,所以有些段子能够一直流传至今。二十世纪文水出了几名“跌杂则”的民间艺人,一个是杭城村的姚拉仁,小名拉仁则,艺名二圪抿,是“圪抿壶”的徒弟,享有盛名,能说“杂则”数十篇。另一个是杭城村的高山宝,小名楞根,艺名“赛圪抿”,能跌杂则几十首,在四十到五十年代经常登台演出,他们幽默风趣,口齿清楚,很受群众欢迎。

在党的文艺方针指导下,“跌杂则”在内容形式和语言艺术上剔除了不健康的东西,创作出新的思想性和艺术性较强的段子。如《数村村》:

老汉我坐在当当中,听我给大家数村村。

别的地方咱不表,开头先说文水城。

文水城是凤凰城,市楼盖在当当中。

东街有的成总兵,西街衙门盖得一崭新……

又如《刘武卖豆腐》:

说了个后生叫刘武,要到城里卖豆腐,

你看他,骑了挂旧车则刚修住,

大架上缠了几块塑料布,绳子绑了好几股,

带了圪塔不老不嫩又白又细的好豆瘸,

挺胸把气鼓一鼓,喊了声豆则换豆腐……

还有《闹新房》《劝戒赌》《摊墓则》《飞机灭虫》《她二姨》等。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今,文水县“跌杂则”艺人主要有县文联韩全中、凤城镇文化站武占海、县文化馆郭勇、县人民医院马金根、县中医院徐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