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文 化

答卫仲铭

□ 吕世宏

读了卫仲铭《驳吕世宏<红楼梦>大观园地理位置在汾阳解读》一文,感觉需要回复一下,避免误导读者。

首先卫文的立足点就是错误的,卫文立足“《红楼梦》原著写的就不是明代,而是唐朝,”显然不具备红学基本常识。百年来红学有两派,其一胡适先生开启考证派,认为《红楼梦》是曹雪芹家事甚至于是曹雪芹自传即清代说。其二蔡元培先生牵头的索隐派,认为《红楼梦》是“悼明警清”,即明清说。解放以来,考证派占上风,所以学界普遍认同清代故事说,哪来的唐朝故事?“长安”宋元明清文人墨客诗文中多用来代指首都,故红学家普遍将长安理解为北京,说《红楼梦》是唐朝故事家在西安不过是外行话而已。唐代确实有大明宫,曹雪芹借来一用,也不能证明小说就是唐朝故事。百家讲坛的那么多的红楼梦讲座他都没有看过。

其次,卫文读书不细致。卫说“原著中并没有提到元妃从宫城出发再到长安府城西门入贾府的记载”。《红楼梦》十八回迎接贾妃“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眷在大门外迎接。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这里写得十分明白,男士们都在西街门外“面西站”,贾妃不是从西而来,干嘛面西迎接,难道给贾妃一堆屁股?女眷则在贾府大门外迎接,既是西街上。显然元妃入贾府路线从西街之西街门进入,与林黛玉从东向西入贾府是两种方向。

百年来红学界是从北京故宫出发研究元妃省亲的,而卫文是从西安城北门外大明宫遗址出发的,这完全是打岔,不懂常识。难道贾宝玉是李世民?卫不知道一句唐朝故事,需要填多少空啊!

《红楼梦》里多次反映贾府距离首都大内路线是十几日(见贾敬宾天故事),可是元妃省亲则是半日功夫,是晚来朝走半夜三更。本来历史上没有省亲一事,属于曹雪芹杜撰,但我认为曹雪芹杜撰是有原型的。明代碑文记载明武宗半夜来到汾州城西会见刘良女,贾妃所居“临敬殿”不正是行宫的意思吗?大明宫临敬殿与明代行宫是吻合的。这是后话,另文讨论。

常言道“诗无达诂”就是说对诗的理解可以有不同见解。我说报复对应绵山别号“抱腹岩”,横拖对应汉武帝的“横汾萧鼓”,也算有典故可依。至于卫文定要说是秦岭抱复渭水横拖,不知是否有典,也算他的不同理解,并不能否定我的理解。

至于说羊羔美酒,卫文也不严谨偷换概念。明王世贞《酒品》记述“羊羔酒产自汾州、孝义等县,白色清澈如冰”。明代早期省西河入州,汾州管理汾州、孝义、平遥、介休四县,这里的汾州即指西河县(汾阳县),就是说汾阳孝义都产羊羔酒,羊羔酒配杏仁羊肉文湖软大米本为杏花村特产,后来因羊肉价格高逐渐淘汰。至于羊羔酒的演变历史,我在多篇文章有过论证,今不多赘。

关于《红楼梦》汾阳说我已经耗时五载,著书三十多万字,也陆续见于山西日报、吕梁日报等报刊,定名《红楼梦与汾州府渊源探秘》,为《孔天胤创作金瓶梅》的姊妹篇,十载年华,岂能轻弃。

总之,卫文所言,实属大惊小怪,并不能证明汾阳说错了,反而将读者引入唐朝故事邪路。受先入为主影响,难改思维定势,恐怕他都没有看过《红楼梦》原著,或者仅仅粗略大观。我希望能出现有根有据否定我提出的汾阳说的有分量文章,能让我早日迷途知返,若如此则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