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建军
著名诗人艾青说过:“我们的诗神是驾着纯金的三轮马车,在生活的旷野上驰骋的。那三个轮子,闪射着同等的光芒,以同样庄严的隆隆声震响着的,就是真、善、美。”
“和而不同,美美与共”。其实,追求真、善、美的辩证统一,既是我们中国人在文艺创作中所遵循的美学基本理念,也是我们诗歌审美的最重要标准。
拜读诗人杜森先生创作的《沃野彩霞歌》,我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诗行里流淌着的真善美,也为诗人营造优美的意境和宏大主题所深深打动。
英国诗人华兹华斯指出:“诗是诗人情感的自然流露。”杜森先生的作品是符合华兹华斯对诗歌定义的,这些看似简简单单的分行文字,无时无刻流露着诗人的真情实感,充盈着善与美的力量。
他是这样描述故乡优美的景色的:“南莲泻青黛/北茅翠松杉/社前群羊闹/祠空绕香烟/长岭绿塑棚/沃野菽黍黄/莫道闹市好/村居亦坦然”(《故乡情》);“衾枕暖/晓梦长/鸟雀鸣枝/清风绿叶响/朝阳透镜满屋亮/犬羊喂罢/散步小河边”(《故居美》 )。诗人对故乡的风土人情和一草一木精细描摹里,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发自肺腑的赞美。这些诗意的描画对故乡倾注了诗人全部的热爱,真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王国维)。
对于大美岚县的热爱,作者用了《岚阳六君子》《岚阳生态三三》等极富地方特色和历史内涵的诗名。其中,以《咏岚州》为代表作;“日升石门紫瑞凝/岚州大地已镀金/当家人民图汗画/改革英才绘彩屏/壮美川盆披锦绣/雄伟山垣叠翠青/金汤宇舍裕城乡/众志成城奋振兴”。而《岚阳生态三三》这个“三三”是指三山(大沙壑、茅龙山、饮马池山),三座水库(岚城、黄岭沟、蛤蟆神),三鸟(花雉鸡、褐马鸡、红嘴花雀)。这个“三三”,实际上是全方位歌颂岚县进入新时代以来的卓有成效的生态建设,笔墨之间一直贯穿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观。诗人竭尽心力,用心描写了大美岚县的自然和人文景观,熔铸了诗人热爱故乡的真情实感,真正显示了诗人积极关注社会进步和人居环境改善的赤子之心。
作为诗歌里的一种常写常新的意象符号,《随感摘载》里边的大部分内容则以诗人近几年的游踪为线索,蕴含着诗人独特的文化性格和山水生命直觉。海南游,西安游,瀛洲游,京津游,方山游,原平游……游踪所至,笔耕不辍。“拾遗如在世,放歌笑声酣”(《西安行》)杜森先生用这句话简练地概括出了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美之情,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
当然了,杜森先生还有一部分作品更加灵动洒脱,更加幽默风趣,更具生活气息。
在《候兰珍背媳妇》中,诗人选取岚县特有民俗“背媳妇”的场景,来着意记叙候兰珍和小娅的爱情故事创业故事,让读者看到了新时代新农村蓬勃发展的强劲动力,富有时代经典内涵:“……亲朋智谋多/巧画兰珍妆/面具是八戒/钉耙肩上扛/背上小娅逛/众蝶戏群芳/三弯六巷转/兰珍喘得慌/迸出一句话/小娅有质量……”也就是说,在这首诗里,诗人是将民俗风情和婚姻幸福连在一起加以阐述,既有回忆的场景,又有现实的聚焦,写得深情款款,幽默风趣,字字撩人。
而《钱太太逛超市》中对钱太太买大衣前前后后的多次铺垫,多次翻转,多重体会,更具生活韵味和讽刺效果。
在《父亲喂牛》中,他这样来形容父亲母亲的生活状态:“父亲在三九的寒夜/狂风骤起/他把贴身的皮袄/给瘦弱的小牛做了风衣/自己围着火盆过夜/明月留下深刻的记忆”“欲坠的窑洞挂着母亲的泪滴/还有那块渗满汗珠的田野/再就是小溪不停的唱歌/父亲脸上呈现着岁月的沟壑/母亲手上布满着时光的痕节”(节选自《别》),诗人用简单的场景,小心翼翼地将父母生活的艰辛及他们与生活拼搏的勇气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而在对后代儿孙的关爱描写中,他习惯于抓住某个镜头和细节来慢慢铺展,如《我家孙女》:“左拖右拽过小巷/一般可爱两稚童/改文走路似舞蹈/再丽奔跳赛如风”,舐犊之情溢于言表,令人心生感动。
杜森先生诗歌的特点,不仅体现在对真善美的歌颂上,还体现在主题立意的开掘提升方面。所谓开掘提升,就是通过诗歌中具有画面感的意象意境,让读者默默感受宏大主题的浸染与鼓舞。
《战新冠》就是一首主题宏大的佳作:“新冠袭来一声令/帷幄兼巡众志城/白衣战士一团火/浴血沙场刺刀红/共产党员群情奋/赴汤蹈火战死神/神州大地一盘棋/人民战争鬼神惊/雷神火神旬日建/场馆厅堂病床增/势如破竹阻击战”,新冠的到处肆虐和全国人民齐心协力的抗争情境,构成了动静相生震动天地的宏大场面,这是疫情期间别有深意的一幕图景,是能触碰到我们每个人心灵的最为敏感的记忆。
《写给扶贫工作队》一诗,利用比喻和通感和设问等修辞手法,将扎根乡村的扶贫工作队一举一动加以着意描绘:“你的汗水/装点了乡村的秀美/你的足迹/播种了丰厚的恩惠/你的精神/点缀了山里的青翠/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瞬间/温暖冲入我的心扉/我顿时觉得/你是那么魁伟/……这是什么/这是初心的延伸/这是什么/是伟大的梦的回馈/谢谢/我以饱含的热泪”,在诗人的笔下,扶贫工作队是如此的敬业和勤勉,这些由汗水和心血所浇灌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精神,着实是令人敬仰和感动的。
杜森先生曾经出版过诗集《陌头烟雨歌》,《沃野彩霞歌》是她的第二部诗集。如果说,他的第一部诗集主要是以田园生活为主,是其对过往岁月美好生活的回忆的体现,那么,第二部诗集则更多地关注新时代新变化,关注祖国大好河山,关注自己身边世界及内心生活变化。
只有用心用情用功,才能推动诗歌创作勇攀高峰。在诗集的“后记”中,杜森先生这样说道:“第一本诗集《陌头烟雨歌》出版十年来,自觉个别作品立意不高,诗韵欠浓,为补缺憾,新出的这本诗集,字斟句酌,反复推敲,润色、补充,尚觉有点新意,九旬之年整理出版,了却夙愿。”对于二老双亲的时时惦记,对温暖亲情的珍惜,对于农村生活的深度思考,对于诗歌创作精益求精的要求……一直是激励杜森先生创作前进的动力。
金黄的稻束,站在收割过的秋天里。杜森先生的诗歌以情感之真、人性之善、生活之美为创作内容,写出了诗人青春不老的精神和敏感心灵的五彩色调,具有很真实很贴切的审美高度。
杜森先生是我最尊敬的文艺界老前辈,在文学创作方面,我曾经多次受老先生抬爱与恩惠。今先生嘱我作序,余不谙诗词,替人为“ 序”,自忖才疏,心中不免惴惴。然情谊使然,吾快然应命,欣然提笔,写下了以上甚是粗浅的几句感言。
沃野展诗情,彩霞无限好。让真、善、美成为我们诗歌和生活的底色,成为我们凝聚温暖人心的精神力量吧!
值此《沃野彩霞歌》付梓之际 ,由衷地祝愿耄耋之年的杜森先生在诗词创作道路上春风得意,笔意纵横,迈向更大的辉煌!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