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3月,我在上海《萌芽》文学月刊上发表了一首题为《电焊姑娘》的诗歌,别提有多高兴了,心想这么知名的文学期刊稿费肯定低不了。谁知稿费发放制度被废,但编辑部依然给我寄来了挺丰厚的报酬,一共三样东西,而且是无论多少金钱也难以买到的,让我很是感动。
一是当时刚刚发行的包有红塑料皮的《毛主席语录》。那时候谁不想拥有一本这样的红宝书呢?这让我一下子成为单位里的瞩目人物,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来我这里瞧新鲜开眼界,并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这在当时那可是蝎子粑粑毒(独)一份啊。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很自豪的。当然,之后不久《毛主席语录》就大量印刷,很快就人手一册了。
二是一厚摞子印有“萌芽编辑部稿笺”字样的十六开稿纸,是散着的,没有装订,我约摸着总有200张的样子。稿纸在当时是很紧俏的商品,商店里经常呈脱销状态,买不到,所以我们这些投稿者,只好用单位的废表格写稿子,既不美观,也不规整。投出去这样的稿子,心里常常是诚惶诚恐,思谋着一定会对中稿率有影响。好啊,这些稿纸足够我用大半年的,真是雪中送炭啊。
三是十二张“优先阅稿签”。信中说每次投稿时,将此标签贴在信封右上角上,稿件到了编辑部,就享有优先阅稿权。这足以说明当年的《萌芽》编辑部每天收到的稿件一定是海量的,这小小的纸片,对于投稿者来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我给各种报刊投稿多年,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还是头一次,心里不禁喜滋滋的。
收到这三样物品我当时就想,这样的“代稿费”,不但从未听说过,新鲜,而且对于我们投稿者来说,更是实惠,是多少金钱也难以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