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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之路

□ 任锴

2022年01月18日 10:16:21 编辑:

不知不觉,离开吕梁日报社已近十年,我也从当年目不识总编的菜鸟变为现在每天敲键盘的材料狗,但曾经的日子,依然近在眼前。

大学毕业刚来单位,我拿份材料要交给一位报社领导。这事简单:找到挂着“副总编”牌子的门,礼貌敲开,双手敬上:“梁总,这是给您的材料……啊?您不是?不好意思!”擦着冷汗,再入一门:“梁总……啊?我又走错了?真抱歉!”终于,在四位报社副总编办公室半日游后,我找到了正主,也成功地把自己的菜鸟印象留给了所有领导。

然后,我开始跟老师们学着采访写稿、说话做事。刚来离石不懂方言,每次旁听会议都得录音然后回去找人翻译;初学新闻不会入手,每次写稿时都得照猫画虎东拼西凑。慢慢的,我知道了什么叫消息的倒金字塔、什么叫通讯的起承转合;慢慢地,自己肚子里总算攒了几滴墨水,箩筐里也有了点收获。

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写的消息是2007年全市农业农村工作务虚会的会议报道,第一次写的侧记是我市爱心群众为某白血病患者举办义演募捐活动,第一次在报纸上露相是2009年2月3日,当时市领导慰问报社来到吕梁新闻网,我在旁边操作电脑为领导展示网站,然后很荣幸地作为当日最佳龙套登报露脸,娘说照片里的我有点糊,我答:当时有点小激动,拍照时俺正哆嗦。

还有第一次得奖:2008年9月,吕梁消防支队的白佳鑫同志不幸因公殉职,这样一条重点新闻原本是准备由老记者李雅萍去采访报道的,因她临时有事,在报社领导和李雅萍的推荐下,我这个新丁被推到前线。刚采访时,自己很是紧张,生怕漏了要点,但随着采访的深入,我渐渐被烈士的事迹感动,尤其亲眼看到烈士父母在灵堂痛哭的场景后,自己的眼眶也有点红了。

当天采访完已是下午六点,消防支队一名宣传干事的话让我瞬间从感动状态中清醒过来:“咱这篇稿子,明天能在报纸上登出来吧?”

我脑门一黑:“这个……基本上……很难吧……”同时心中阵阵发寒:听那名干事的话,貌似其他老记者能做到?这也太逆天了吧?几小时就能拿下这么大的通讯稿?

回家赶紧开工。酝酿了半夜后,终于憋出20个字:“青青芳华逝,巍巍军魂殇,渺渺音容在,烈烈英风扬!”四个短句分别统领文章四个部分,先说新闻事件,再讲战友悲恸,然后回忆往日,最后英名流芳,整体结构还比较顺畅,而且四句合起来还比较押韵,记得当时自己很是满意,一个人对着电脑陶醉了半天。

我妹和烈士同龄,同是20岁的年纪,一个在青葱校园,一个却已为民牺牲,每想至此,就有点心酸。写作时,我总不自觉地把妹妹和烈士联想起来,字里行间都是莫名的伤感。红着眼睛干了个通宵,终于赶在第二天天亮时拿出了稿子。

当时的梁琪玲副总编亲自帮我把文章结构又调整了一下,这篇报道也很快在头版上刊登出来,只是可惜没实现第二天就见报的原定目标,但也收到了良好的社会反响,后来还获得了当年的山西新闻奖一等奖。写作过程中,唯一无辜的就是我妹,在我意念里“牺牲”了数次。为表彰她对文章的贡献,我装着大方却满心羞愧地把奖品送给了这丫头。

成长的背后是煎熬。当时我的老师是专稿部李召和主任,为人和蔼、认真严谨。每次拿着初稿交他批改时,我总觉得自己正在锅上煎;然后看着他写的修改意见,我就知道自己得继续熬了。刚开始时他像家庭教师,每次辅导时都字斟句酌地讲解,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我还勉强跟得上趟;后来他就化身大学教授了,每次看完稿子就高屋建瓴提些宏观意见,大手一挥让我自己边悟边改,后来我把它总结为“三费”式改稿:一费精力,二费脑汁,三费头发。

在这一次次的修改中,我痛苦地学会了怎样突出重点、怎样规划段落、怎样遣词造句、怎样提升主题,痛得越深刻,记得也越深刻。就这样熬着熬着,终于算是熬出了味道。

离开报社后,我还是在每天爬格子,那些曾经以为的极限,也慢慢成了新的起点。只是再没有老师们手把手的辅导,写着写着就有些信马由缰了。现在无比怀念当年被李老师煎熬的日子,痛并快乐着、苦也收获着。改一次稿子,对稿子来说就是一次新生,对作者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现在我无比珍视为我改稿子的每一个人,感谢各位老师给我熬去浮油、脱胎换骨的机会。我想,不再煎熬,便不再成长;而不再成长,就是老了吧?

趁还没老,多熬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