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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鹦鹉”

□ 冯利花

2022年05月29日 12:01:16 编辑:

我应该一直会记得,是儿子上班走的那天,两只“鹦鹉”来到了我家。据送的朋友说,它们是鹦鹉,可我一直在怀疑它们的真实身份,我的朋友也和我一样怀疑,一直问我教会它们说话了没有,可分明它们没有一点虚心学习的意思,甚至对我的苦心充耳不闻。总说笨鸟笨鸟,估计让我遇着了。

不过我第一眼见到它们,单看它们的颜色就很喜欢,其中一只,它的头面部是黄色的,两只眼晴是黑点、两个鼻孔是黑点,两只耳朵是两个黑三角,嘴巴周围还点缀着四个黑点,背部的羽毛黄中间黑,靠近头部的花纹稍细些,肚子和剩余颜色都是绿色,尾巴则是深绿色。另一只头面部是白色的,一样用黑点来点缀面部,背部的羽毛白中间黑,也是靠近头部花纹稍细,肚子和背上剩余颜色都是蓝色,尾巴则是深蓝色。两只鹦鹉的大尖嘴巴一样都是淡黄色。我惊讶于它们颜色的搭配极其鲜艳,更窃喜于绿色,蓝色都是我最喜爱的颜色,真可谓一见钟情。

虽说换了个环境,但它们一点都不认生,一来就叽叽喳喳。我盯着它们,轻声道:“你们好。”它们友好地安静了一下,我满心欢喜,“蓝蓝”,“绿绿”脱口而出。对,它们有名字了。

每天早晨第一件事,我先去看看它们,它们一听到动静,就开始亮嗓了,我赶紧地问候它们一声,蓝蓝,绿绿你们好,尽管它们置之不理,我还是会问上很多遍,不过问候的语气也得看我的心情,我开心时,语气自然也温柔些,不开心时,像例行公事一样。好在它们比我大度多了,也不和我计较,顾自亮着嗓子。

给它们准备了一个米盒,一个水盒,晚上水盒就直接变成它们的屎盆,每天早上水由清变浑,亏它们能干得出来,也不知它们拉进去后晚上喝不喝水。反正我每天早上得换新水,一开始还训斥了它们两天,但它们不服管教,我也就习惯了,换个水能有多累!

最痴迷于它们两个的叫声,那么清脆,尤其是早上,睡了一晚,估计它们有精神了,你追我赶,叫得很亮,很欢实,把我迷糊的脑子都叫醒了。他们或者一边叫一边偎在一块儿,或者嘴对嘴地叫,要不就嘴对嘴地一边亲,一边叫,或者干脆它们两个,边飞边追边叫,整个早晨感觉自己像置声于林间一样,鸟声不绝于耳,感觉神清气爽的。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看到他们表演杂技,两只脚挂在笼子顶上,头朝下面,再或者两只鸟一人霸着笼子的一侧横挂、竖挂;或者,在他们立足的木枝上并排着,边叫边左右移动,步调还很一致,一眨眼它们就交换了位置,再继续移动。

阳台上光线充足,每天把它们挂出去时,它们叫得更欢,或者两只鸟各立一边望着窗外叫,或者紧紧相依着望着窗外叫,叫声那么清亮,我一直担心它们会有扰民的嫌疑,但见它们很坦然的样子,我也就暂且把别人都当成聋子了!它们太开心了,可能它们把阳台当成了最美妙的地方。

有时候,我和朋友聊天时,它们俩也一直在聊,比我们聊得更热闹,甚至会压过我们的声音。我很想训斥它们懂事点,可是它们那么地开心,总令我不忍开口。有时候,我写作写不下去了,会怪罪到它们的头上,可它们还是自顾自叫着,一点不会看我脸色,我又拿它们有什么办法!但更多的时候它们的叫声会让我一激灵,重新获得灵感,我又不得不由怪罪变为感激。

有时候听不到它们的叫声,我会偷偷去看。有时候,它们嘴对嘴靠着,一动不动,好像世界只剩下它俩一样。有时候,它俩会先清洗下羽毛,张开翅膀忽喇一下子,然后用自己的大尖嘴巴在身上这儿触一下,那儿咬一下,也许是清洗舒坦了,然后它们就静静地一直对视着,或者各据一方互不理睬望着不同的方向。我总瞎猜它们是闹别扭吗?可每次总是正想着,见它俩又嘴对嘴地挨一块儿了,让我一顿羡慕。

凡人与人相处,人与物相处,日子一旦久了。总会生情,何况我又是一个这么多愁善感的人,现在开心时我会看看它们,多问它们几遍“蓝蓝,绿绿你们好”;不开心时,我也会看看它们,看着它们随遇而安,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它俩总是那么开心地叫着、闹着,声音那么脆亮,看着看着,听着听着,烦恼暂时都抛九宵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