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树亮

第二十一集 壮志初酬③

17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贺昌对黄慕兰：“我今天出去有好几个会要开，回来得可能很晚或者不回来了，你不要为我担心！”

黄慕兰：“一定当心！”

“是！”贺昌说着推门往出走。

这时聂荣臻带着一个人走进来指着那人：“这是越南胡志明同志。”

贺昌高兴地：“认识，认识，我们4年前在广州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上就已经认识了！”接着紧紧地握住胡志明的手：“你好，胡志明同志！”

胡志明亦高兴地：“好，好，你也好！”

字幕叠出：越南革命青年胡志明

聂荣臻对胡志明：“贺昌同志现在已经被任命为辖区两广、福建省部分地区与南洋各地的广东省委书记了。”

胡志明对贺昌：“见到您非常高兴！”

贺昌：“请坐，请坐。知道你来香港了，我和荣臻还正准备一两天里去看望你呢！”说着与胡志明一起坐在椅子上。

胡志明接住黄慕兰端来的水：“谢谢！我一到香港就想来拜望，可听卫华他们说您很忙，不便打扰。今天来，还希望您能在百忙中对我国的革命事业给予指导啊！”

贺昌：“指导不敢当，不过倒也有些想法。”

胡志明：“一定不吝指教！”

贺昌：“贵国与我国毗连，据了解贵国在社会主要矛盾、阶级关系方面和我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胡志明点点头。

贺昌：“所以，我以为你们在现阶段同样首先应当完成民族民主革命的任务。”

胡志明连声说：“是的，是的！”

贺昌：“近两年来，贵国的工人运动、农民运动蓬勃发展，建立工人阶级政党的时机已经成熟。”

胡志明：“应该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

贺昌：“你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我想应该是将贵国现有的三个共产主义组织联合起来，组建一个全国统一的、马克思主义的政党，以肩负领导反帝反封建伟大斗争的重任。”说着站起身拿过几份文件来：“这是我们党在‘二大’上提出的纲领；这些是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一些文件，或许对贵国的斗争能有所借鉴。尤其是其中的十大政纲，或许参考意义更大一些吧！”

18 香港一旅馆中 内 日

胡志明指着贺昌送给他的那份《党纲》和那份《十大政纲》对身边的几个人：“有这两样东西就好办了。咱们党的纲领就参照这个来写。”

说着又指指那份《十大纲领》：“在给全国人民的号召书中提战斗任务时，就参考中共这个来提。”

这时，门外走进两个越南男同志来对胡志明：“房子还是租不到。”

胡志明：“这么大个香港怎么能租不到房子？”

那两人：“是啊，我们几乎跑遍这香港城了。合适的房子人家都不肯往出租。”

胡志明犯愁地：“哎呀，马上就要召开党的成立大会了，没房了届时国内来代表怎么住！”

那两人丧气地：“那没法，人家死活不给租！”

胡志明：“再去试试。”

那两人：“这些天试的还少吗？那不管用！”

胡志明无可奈何地：“那咱们这会还怎么开？”

正在这时，饶卫华带着一个女同志走进来：“我们帮你们选了几处房子，你们可以去看看合适不。”

那两位越南同志：“这就奇怪了，你们怎么能租得到？”

饶卫华：“在这香港租房子有秘诀，你们不掌握它怎么行？”

那两位越南同志奇怪地：“租房子还要秘诀？”

饶卫华：“那当然，必须是带着家眷人家才给租。”

胡志明：“这可麻烦了，我们没有家眷。”

饶卫华：“贺昌同志知道你们不带家眷不好租房子，特地让帮你们选了几处供你们挑。”说着指了指相随的那位女同志：“这是我们单位一位很忠实的老同志，贺昌同志嘱咐，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就把她留下来给你们扮演家属角色。”

胡志明激动地：“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贺昌同志！”

胡志明身边的几个越南同志惊奇地：“贺昌同志在百忙中考虑问题怎么能这么周到啊！”

19 香港一间半旧的房子里 内 日

贺昌、卢永炽、聂荣臻、陈郁、黄苏、邓发、陈复、周颂年等人在开会。

贺昌：“对俘虏千万不能采取复仇主义的屠杀政策，那样只能是帮助敌人巩固人家的队伍。”

聂荣臻：“把俘虏经过教育后再放回去，让他们在原部队里做兵运工作，这样才能起到瓦解敌人的作用。”

20 那幢房子的院门口 外 日

黄慕兰翻拣着一卖水果小孩的水果。

这时，远处走来两个警察。

黄慕兰立即大声地：“你小孩子家也学会坑人了，哪有你这么卖的！”

那小孩也不客气，站起身来大声地：“我这还贵，别的地方比我贵得多！”

21 那幢房子里 内 日

外面传入黄慕兰和那小孩吵嘴的声音：“那也得给我找钱呀！”

“早找给你了！还想要，你这人！”

“你别跑，还欠我两块钱！”

开会中的贺昌等人，闻声立即警觉地站起身来，随即四散从屋后走开。

22 繁华的香港大街上 外 日

贺昌和黄慕兰为摆脱“尾巴”匆匆穿行在人群中。他们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个有厕所的角落里。黄慕兰一把夺过贺昌手中那小皮箱低声地：“我来应付，你快从这里逃！”

贺昌走进厕所立即翻墙逃走。黄慕兰手拎着小皮箱守在厕所口前。这时那密探追过来，也站在一旁守候着。

那密探点着一支烟边吸边走动。突然，他停下脚步走过来问黄慕兰：“大妹，我好像认识你。”

“或许吧，我丈夫的朋友很多，”说着黄慕兰指了指厕所里：“刚才这位先生就说他见过我，可我却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那密探把手中的烟蒂一扔吃惊地：“那他不是你丈夫？！”

黄慕兰摇摇头。那密探跑进厕所里查看。厕所里空空的。

那人走出来夺过黄慕兰手中的小皮箱：“箱子里放着什么？”

黄慕兰赶紧往过夺：“可不敢动，这是人家的。”

那密探把箱子强行夺过去往墙上一打，箱子破了，里面却只有几块小木片。

23 香港贺昌居室 内 夜

黄慕兰拿过一身衣服递给贺昌：“快换下来让我给你洗。”

贺昌开始换衣服。黄慕兰转身给贺昌倒水。换裤时，贺昌触痛了扭伤的脚踝疼得直咬牙。黄慕兰放下水赶紧给贺昌揉脚踝。

这时，聂荣臻走进来感慨地：“哎呀，香港这地方真危险！”

黄慕兰与贺昌急忙问：“怎么回事？”

聂荣臻：“我今天在电车上又遇到一个叛徒，差一点幸福地见到了马克思！”

（幻入）

香港大街上一辆行驶着的电车中 内 日

一个叛徒佯装热情地招呼着聂荣臻：“荣臻，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啊！”说着急忙往聂荣臻身边挤。

聂荣臻急急挤到车门口，跳下飞快行驶着的电车。

（幻出）

黄慕兰：“好险啊，怪不得我临来这里时，邓颖超大姐千嘱万咐让咱们当心呢！”

聂荣臻：“明天就让我教你们跳电车吧，看来咱们在香港工作的同志都得学会这一着啊！”

黄慕兰：“我就担心他这辈子学不成这技艺了呢！”

聂荣臻：“为什么？”

黄慕兰指指贺昌的右脚：“今天他翻墙扭伤了脚，你看都肿成啥样了！”

聂荣臻一看吃惊地：“快拿冷毛巾敷！”

24 上海福兴商号二楼 内 日

周恩来、李立三、余泽鸿、关向应等人在开会

字幕叠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主席向忠发

李立三：“顺直群众的斗争急剧地向着新的方向发展，顺直省委在这一新的形势面前表现出异常严重的右倾情绪和尾巴主义，这怎么能领导群众有效地开展斗争呢！”

字幕叠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兼秘书长、宣传部长李立三

周恩来：“北方地区地盘大，情况复杂，工作太重要了，选拔干部必须十分慎重。”

李立三：“贺昌是咱们党内的常胜将军。现在北方的工作艰巨复杂，我看必须调贺昌同志前去主持工作。”

25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饶卫华对贺昌：“胡志明他们已经决定2月3日在九龙猴王庙附近的宋王台海边举行越南共产党成立大会，特邀你届时光临指导。”

贺昌：“如果我到那时实在走不开了，你就代表咱们党、咱们广东省委出席会议吧！”

26 宋王台海边一房间 内 日

越南共产党成立大会在此举行。

饶卫华站在主席台上大声地：“同志们，朋友们，光荣的越南共产党在胡志明同志的领导下终于成立了，这不仅是越南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个大事件，也是世界人民革命斗争史上的大事件，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请允许我谨代表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国共产党广东省委员会，向大会致以最崇高、最真诚、最热烈的祝贺！”

台下众与会者热烈鼓掌！

饶卫华接着：“中国与越南是唇齿相依的邻邦，越南共产党与我党，有着共同的敌人——国际帝国主义；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实现共产主义，但愿我们两党两国人民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互相支持、互相鼓舞、互相帮助、互相促进，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胡志明带头和与会者一起热烈鼓掌。

饶卫华：“也愿我们两党两国人民的友谊万古长青！”

台下与会者的掌声经久不息。

27 香港贺昌居室 内 日

黄慕兰拖着大肚子吃力地洗着锅，边洗边对翻阅着材料的贺昌：“这几天敌人的追捕活动特别猖狂，你已经被发现了，千万不敢再出门去，家里避几天再说。”

正说着，交通员小黄走进来：“贺书记好，你们好！”说着递给贺昌一张纸条。

贺昌看了看那纸条：“走，咱们走！”

黄慕兰急忙：“哎呀，你怎么能走，脚刚伤！”

贺昌：“我行，我能坚持！”

黄慕兰：“况且我也就要临盆了，据大夫说还会难产呢！”

贺昌：“我让小麴照护你吧，事情紧急，我必须得去！”说着跛着脚与小黄急匆匆地走出去。

28 香港贺昌居室 外 日

黄慕兰站在门口望着贺昌与小黄远去的背影。贺昌转过身挥挥手。黄慕兰也挥挥手。

黄慕兰一直凝望着贺昌他们远去的方向。

（幻入）

黄慕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痛苦地挣扎着，满头大汗淋漓。

守护在一旁的张瑞华、小麴紧紧地握着黄慕兰的手十分心疼地对黄慕兰：“再忍忍，坚强些啊！”

“一定要坚强！”

张瑞华终于耐不住了：“快去叫大夫。”

小麴急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