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有我们的亲人。
两个月前,我和大哥约好去看望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夫、姐姐、外孙们。大哥“毁约”了,去了天堂。相隔几天,姐夫带着对亲人的眷顾也去了天堂。看来那是个好去处。他们带着遗憾走了,却给我们全家留下了无尽的思念。
爱人陪我踏上了去陇南的路。我们已经十几年不见大姐了。吕梁到宝鸡劳顿一夜,第二天一早换上了去徽县的大巴,迎接我们的是瓢泊大雨。五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徽县,外孙公式平早早地等候在路边,接我们去大姐的住处。进了大院,一眼就看到二楼的阳台上站着的大姐。大姐一定是站十几年了。进了屋里,外孙惠琴、小辉、王云起身和大姐迎接我们。我们问大姐好。大姐老了!大姐重病在身,身体非常不好。要知道上月有两位亲人相继离开了她。我们在和大姐谈话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漏了嘴,我们隐瞒了大哥去逝的噩耗,生怕雪上加一霜。
在大姐的身边,我不时想起姐夫高大的身影和宏亮的声音。姐夫是建国前的离休干部,参加了延安保卫战、解放大西北、抗美援朝,出生入死,屡建战功。闲谈中,我问公式平,姐夫怎么没混上个“七品”,公式平告诉我,姐夫生前说过,能保住命,活到今天不容易了。我陷入了沉思。淡泊名利,甘于奉献这些名词,好像是那一代人的专利。
我问起了大姐,我问县上的领导对你们好不好,大姐说了一个字:好。我问这里的老百姓对你们好不好,大姐也只说了一个字:好。我又问儿女们对你好不好,大姐还是说了一个字:好。我又陷入了沉思。看来姐夫、姐姐是徽县城里是响当当的大好人。
在徽期间,大姐生怕我们郁闷,安排外孙们陪我们散心看景点。几处风景优美如画,照了几张相,主角很难看,和风景不搭档。那天和大姐留影,主角更难看,“相由心生”,我还责怪爱人照相的把式不行。
我和爱人自到徽县那天起,雨下个不停,我想老天爷仿佛读懂了什么。
临别的那天下午,雨停了。爱人和大姐紧紧抱在一起,我,外孙们都哭了。
再见,大姐!再见,徽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