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世义

“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毛泽东主席《答李淑一》词中点出“吴刚伐桂”的故事。宋代苏轼的《新酿桂酒》诗：“烂煮葵羹斟桂醑，风流可惜在蛮树。”这其中的桂醑，就是桂酒，说明古人很早就用桂花酿酒。

酒都杏花村乃至北方地区中秋节前后，正是农作物丰收在望，“头锅酒”即将酿成，新酿桂花酒芳香醇厚之时。桂花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不好追溯，其酿造工艺南方和北方不同是肯定的，杏花村曾于60年代前后生产多种露酒，其中就有桂花酒。北方本来没有桂花树，为了酿造桂花酒，在交通运输不发达的情况下，不辞辛苦从千里之外的广西采购桂花，结合杏花村的烧酒技术生产桂花酒，可见该酒十分珍贵。但是今天的杏花村已经停止生产桂花酒，这一露酒品种亟待保护。

桂树与月亮，是自然现象与神话故事的完美结合。很早以前人们把“桂魂”、“桂轮”、“桂月”等，看成是月亮的代表。传说广寒宫中有一株桂花树，高五百丈，吴刚因为犯了天规，罚他只要将这棵桂树砍断就可以免于处罚，可是这株桂树是一株神树，非常神奇，吴刚一斧子砍下去，砍出了一个缺口，可是等他再把斧子抡起来的时候，这个缺疤已经完好如初了。以上就是“吴刚伐桂”的故事，这是在某种感情基础上编造出来的神话传说。有一种桂树叫“月桂”，月月开花，“一月一开花，花开应时节。”古人把桂与月联系在一起的原因，估计是基于月桂的开花周期与月亮的圆缺变化相吻合。凡是构成神话性质的常常与语言学中的一词多义、多词同义、隐喻等有关系，月中有桂的神话，是因为语言中的“一词多义”引起的。月亮和桂树是两位一体的，桂树能与月亮一样象征长生，将桂花与月宫、嫦娥、吴刚联系在一起，颇具神奇色彩，使世人无不心向往之。毛泽东主席写下了“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的浪漫诗句，伟大的情怀也融进了这美丽、动人的故事中。据传吴刚是西河（今汾阳）人氏，唐代诗人李商隐诗：“莫羡仙家有上真，仙家暂谪亦千春。月中桂树高多少，试问西河斫树人。”也记述了同样的故事。

月中有玉兔和蟾蜍，是人们对生存能力的向往。月中为什么有玉兔？说法很多，比如月亮中的阴影形状说、兔望月而孕说、蟾蜍之“蜍”讹变成兔说等等。查阅资料，比较贴近的说法，古人把兔与月联系在一起，与兔的生理、生育情况有关。兔每月一孕这样一个特殊的生理、生育现象中产生的，因为其它动物不具有每月一孕的生育特征。弱小的兔子遇到危险疲于奔命而繁殖极快，雄强者利于爪牙而其繁殖不利。我以为走兽之中最可爱、最可怜、最善良的便是兔子，多少年来，它们以身殉而护族群，以速度而求苟活。从兔的眼光中可以看到诚实不欺、惶恐不安和温柔敦厚。

月中有蟾蜍，上古人认为月神是蟾蜍，神话传说里，人兽一体或人兽互变是常见的事情。也可以说蟾蜍与嫦娥是一体的，嫦娥就是月精。《淮南子·精神训》中说：“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蟾蜍俗称癞蛤蟆，在今天人们眼中是一种很丑陋的动物，但是古人曾经有过蛤蟆崇拜。蛤蟆肚子很大又是两栖动物，生殖、生存能力极强。老人们常说“蛤蟆背斗，越活越有”的俗语，文人用的砚台也常雕刻蛤蟆的形象寓意极好。正是由于月宫中有桂树、玉兔、蟾蜍的传说，便由此也有了“蟾宫折桂”的说法，折桂成为中举的象征，而且人们将科举考试称为“桂科”，将科考高中称为“折桂，”登第人员的名籍则称为“桂籍”，再联系到月宫中的桂树，便有了“蟾宫折桂”一说。所谓“月中有丹桂，自古发天香”，就是指的桂树。“桂树”这种植物在古代服食求仙的过程中曾扮演过重要角色，在古代一些方士术者的眼里，桂更是仙药灵丹。

桂花与月亮，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桂花酒是南方桂花与北方烧酒的结合体，酒香与花香融为一体，将二者的药用价值得到进一步的升华。因此把桂花做成食物、酿成美酒也不足为奇。桂花酒色泽浅黄色，就像一朵朵新鲜的桂花颜色一样。桂花酒有着非常浓郁的桂花香味，因此在喝酒的时候，不仅能够闻到白酒特有的香气，还能闻到阵阵飘香桂花味，饮后令人心旷神怡。杏花村桂花酒酿制用的是汾酒生产工艺，加之杏花村当地水质好，所以不仅有汾酒的醇厚和绵柔，还有丝丝的甜味和花香，小酌一口先是酒香喉咙里的余香则是桂花浓郁的香味。目前，杏花村的酒厂已经不再生产桂花酒，停产原因没有具体考证。但是，笔者认为具有多种美好寓意的桂花也好，“天之美禄”之称的酒也好，都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吉祥物”。特别是将桂花与酒有机结合，酿造出别具风味的“桂花酒”，更有特殊的含义，然而露酒被消费者、经销商、生产厂家逐渐“忽视”，这与人们的经商观念有观。好在，酿酒师韩兵先生重视传承和保护老酒种，在他的工作室又品尝到了老味道的“桂花酒”，他想把这一老酒种传承下去，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留下来，让人们又品尝到了这一佳酿。

祭月赏月，是庆祝中秋节的重头戏。我国民间传统的岁时节日，大多集中在冬春农闲季节，可能是以务农为本的先祖们特意为自家安排和设置的吧。从腊月的第一个腊八节，祭灶节，除夕节到春节、二月二龙抬头等等连续的节日二十多个。过了夏天的端午节，庄稼越来越旺，春种夏耘秋收，转眼便到了中秋节，民以食为天，八月中旬也是庄稼、瓜果收获的季节，人们利用中秋节俗表达人们对丰收的庆祝。祭祀月亮的时令果品、风味各异的月饼、美酒等，既是对月亮的献祭，更是对劳动果实的享用。杏花村的秋季也正是酿造白酒的好季节，此时酒厂用桂花酱、高粱、大曲等共同发酵，配比好的原料入地缸，二十余天的时间里，粮食与微生物互相作用，经过火的“考验”便会流出桂花酒。

说到赏月祭月，《红楼梦》中描写过贾府过中秋节的盛况：“嘉荫堂前月台上，焚着斗香，秉着风烛，陈献着瓜饼及各色果品……”在描写饮酒作乐时写到“贾母便命人折一枝桂花来，命击鼓传花，饭毕便到园中赏桂花。”可见庆祝中秋节的隆重程度，与今天人们过节有相似之处。

品桂花酒，过中秋节。这主要是因为本身中秋节的时候，也是桂花盛开遍地桂花飘香的时节，所以这时候喝桂花酒是最应景的。而且中秋节大家会吃月饼赏圆月，而一直有传说，在月宫中有玉兔，还有一棵桂花树，所以品着桂花酒，闻着桂花香，赏着圆月，是最符合美景也是最惬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