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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中丞与王氏父子“进士牌坊”

□ 梁镇川

2024年02月07日 09:22:09 编辑:成柏

王大中丞者,明天启壬戌年(1622年)进士,官至右佥都御史兼西安巡抚之王裕心也。

王氏父子“进士坊”,则是为王裕心和他的父亲王政,敬立的“进士牌坊”,位于孝义古城悦礼坊东沙姑巷。

清·乾隆《孝义县志》中多处记载关于孝义尚义坊王裕心家族的事迹。

《乡贤事迹》篇载:“王裕心,字元涵,明天启进士,王政之子。初授南京国子监博士。疏讼杨涟之冤,陈魏珰罪恶,留中不报。转户部郎中,司银库。岁终,献羡余十万两。上称为清官第一。历任大名、宁夏、兰州、榆林道,皆有政绩。晋右佥都御史,巡抚西安,累立军功,西人赖以安堵(安居,不受骚扰)。致仕归里,值闯贼遇害。”

《乡贤事迹》中记述:“王政,字正之,明万历年癸未进士。初授宜阳知县。谳狱平允,调任清苑令。裁冗费,抚荒亡,尤不安权贵。升户部主事,转漕运理刑,厘剔转输弊。宝大褚司徒特荐于朝。居乡梗直,即亲厚作伪,亦不少狥。”

《胜迹》篇载:“明王政王裕心父子进士坊,在悦礼坊东沙姑巷。”又载“明大中丞王裕心墓,城西北三里。”

《孝义县志》中还收集有王裕心弹劾明朝宦官魏忠贤的奏疏原文。

从《县志》记载中可以看出,王裕心刚直不阿,疾恶如仇,敢于上疏弹劾逆阉魏忠贤。要知道,王裕心中进士后,初任官职仅仅是南京国子监博士,是个从八品的小官。但他不畏权贵,面对司礼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权势炙手可热、罪行罄竹难书的奸宦魏忠贤,王裕心义愤填膺,毅然上《劾魏忠贤疏》,检举揭发魏忠贤的罪恶。

明熹宗时期,魏忠贤出任司礼秉笔太监,极受宠信,被称为“九千九百岁”,排除异己,专断国政,以致人们“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

王裕心的奏疏,虽然当时“留中不报”“上不问”,就是明熹宗皇帝不予追究,但朱由检继位后,打击惩治阉党,治魏忠贤十大罪。天启七年(1627年)十一月,命锦衣卫逮捕魏忠贤,押回北京审判。魏忠贤自知难逃一死,行到阜城时上吊自杀,其余党亦被肃清。

从《县志》记载中又可以看出,王裕心生性耿直,力主正义,疏讼杨涟之冤。

杨涟一生忠心报国,力战“阉道”,史家评他“为人磊落,负奇节”,却被魏忠贤阉党杀害。崇祯初年,诛灭魏忠贤阉党之后,杨涟冤案平反,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谧号 “忠烈”。

在杨涟被阉党迫害过程中,王裕心不惧自身安危,多次上书为杨涟喊冤。在《劾魏忠贤疏》中,他对杨涟大加称道,对杨涟的《论劾内监魏忠贤二十四罪疏》,“鼓掌称庆”“以为皇上有忠正之臣如此,寮采(指官员,百官)有忠直之友如此,祖宗社稷有灵得忠正之臣如此”,实乃幸事。

从《县志》记载中也可以看出,王裕心转户部郎中,司银库,岁终,献羡余十万两。上称为清官第一。

在明崇祯年间,王裕心担任户部郎中,职责是“习库银”。这是户部掌管库银的“肥差”。当时崇祯年间,正是明代腐败没落时期,贿赂公行,贪污成风,官以钱买,政以贿成。而王裕心身任管理库银的郎中,却年终交羡余十万两。“羡余”,即是库存的盈余。按当时的风气,这些“羡余”,或者被主官中饱私囊据为己有;或者被主官用以贿赂上司买官。而王裕心作为“司库银”的主官,却将十万两盈余全部上交国库。王裕心如此清正亷洁,被崇祯皇帝嘉奖:“上称清官第一”。

从《县志》记载中,还可以看出,王裕心有乃父之风。其父王政在万历年间中进士后,历官县令、刑部主事、漕运使。为官政绩赫赫,胸怀坦荡,“即亲厚作伪,亦不少姰”。当时孝义县曾为王政、王裕心父子敬立“父子进士坊”,彰显其家道。

王裕心以其忠正人品节操,后来在大名、宁夏、兰州及榆林任职道台,均有不俗建树,最后官至右佥都御史兼西安巡抚,为正三品官员,在任上史称“累立军功,西人赖以安堵”。

也正是因为王裕心巡抚西安,累建军功,所以与在陕西起义的李自成部结怨甚深。

崇祯十七年(公元 1644 年),已还乡在家养老的王裕心,被过境进发北京的李自成部围城逼迫。李自成部声言,如果王裕心不死,将要屠城索尸。为保孝义全城乡民免遭屠戮,王裕心毅然自杀献首。位于孝义城悦礼坊东沙姑巷的“王政王裕心父子进士坊” 亦被推倒。

据传说,孝义乡民为褒赞王大中丞的大义之举,铸造银头颅,厚葬了王裕心。明大中丞王裕心墓,在孝义城西北三里。

2009年11月20日,甘肃省高合县文物工作者在文物普查中发现一块明代崇祯十年(公元 1637 年)镌刻的族谱碑。此碑文为明代孝义人王裕心所撰。

这块石碑,是目前甘肃地区发现的唯一明代族谱碑。碑文记载,王裕心的曾祖父弟兄几人曾携家带口“贾游”(做生意)到高台,后定居于高台县新坝乡一带。王者裕心曾祖父七十多岁时因思乡心切,就又历经艰辛返回原籍。

研究者称,王裕心之所以被称“德高望重”,是因其弹劾过明代大奸臣魏忠贤,也为明代大忠臣杨涟申过冤。《明史纪事 · 魏忠贤乱政》中,曾提到当时作为国子监博士的王裕心,并记述有其弹劾魏忠贤的事。在甘肃高台,王氏家族正是出于敬重王裕心正直清廉、不畏邪恶的高风亮节,而请他作碑记的。

诗曰:

大明忠臣,政绩煌煌。

修齐治平,敢斗阉党。

洁身自好,清官名彰。

巡抚陕西,百姓安康。

孝义人杰,受敬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