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归处是故乡
——吕世豪先生组诗赏读
□ 李喜平
新近,吕世豪先生推出了他的新诗作——《喊山谣》、《夕阳西下》、《一炷烟》,读来满满的田园诗味,故乡情怀。
一曲高亢悠扬的山谣,一抹日落西山的斜阳,一缕袅袅升高的炊烟……几个简单的乡村意象,为我们勾略出乡村淡淡的风景。虽勾画了了,却有声有色,可以说,这是一处风景,更是一种风情。吕先生在声音与色彩的营造中 ,渗透着这方土地的风土人情,弥漫着诗人浓郁的故土之恋。
喊山,要有豪迈气势和地动山摇的力量,喊出山里人的精气神:冲击力要大,“声音肯定要大”,大到“如雷贯耳”,“使出吃奶的力气”,就如陕北高原的秦腔粗犷苍凉,喊动八百里秦川;感染力要强,“喊痛大山的灵魂”、“让大山奔跑起来”,就如黄土高原的信天游高亢悠扬,在山山岭岭间绕梁三日不息……在人与山的对话与交流中,在人和山的和谐交融中,突出人是自然的主宰,渲染和赞扬力量之美、生命之美!
“喊山谣”,说明了它的心口相传、源远流长。山里人面山而居,山给人们提供了食粮,也左右了人们的视野,限制着人们的交流。在那个“通讯靠吼”的时代,山里人练出了“喊破天”的好嗓门,喊山,就峰回路转,空谷传响,辗转久绝。诗人借喊山,写山里人的精神风貌,彰显出山里人大山一样的情怀——豪爽与开朗。这是诗心所在,也是思情所在。
“夕阳西下”,这一自然现象,在不同人、不同地点、不同境况,感受肯定不同。吕先生对这一现象的独特感受,是他豁达的人生态度,对故乡人隐忍性格的积极乐观的艺术呈现。
在诗人看来,“夕阳西下”是一种既是“火烧眉毛”的大事,更是“顺其自然”的平常事,容不得选址地点与场所,也来不得等待。诗人引入不同诗人的观点碰撞,寄寓着人们对生活的一腔美好与热望,也引入了从容面对生活的一颗平常心。
我们山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处的环境,十年九旱,生活艰难。在山里人身上,面对的更多的是逆境。风调雨顺,自然欣喜,曲曲折折,也不气馁,不怨天尤人。生活淬炼了故乡人大山一样的性格:淡定与乐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日落,更激发出一种淡定的心态和明天会更好的期待。诗人赋自然现象于诗情,从寻常景观中生发诗意,是对故乡人生生不息的坚韧与顽强精神的礼赞。
“一炷炊烟”,引发了诗人浓浓的乡愁。“袅袅炊烟越升越高/乡愁站在炊烟之上”,一个“站”字,比拟形象逼真,使得乡愁既有了动感,同时也有了重量感。乡愁成为一种沉甸甸的亲情,成为一种难以割舍的乡情,真的是“载不动,许多愁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同时,也由于“太远”的距离和“炊烟飘不到城里”,所以,炊烟可望而不可即,可思而不可见,更增添了诗人心灵的沉重与失落。我们看到诗人苦苦的回望,苦苦的相思,从拂晓的“炊烟”,到黄昏的“夕阳”,伴随经久不息的山歌,满满的故乡的元素,对乡村的眷恋和对故乡的深情跃然纸上。
这里,可以看出吕先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是父母赐予他生命,是故乡的土地养育他长大,他一生的青春和理想也挥洒在故乡的这片土地上。爱屋及乌,所以,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成了他思念的对象,成为他吟咏的对象, 成为他一生钟爱的心心念念。所以,对故乡自然风光的赞叹,对人民命运的关心,对故乡人精神、性格的弘扬,构成了他诗歌的真实情感与主色调。
距离产生美。一次次对故乡的回望,一次次用笔墨释放激情,文字就如同绿芽从地里冒出来,明丽在故乡的田野之上。这三篇,不论是情景交融,还是借景抒情,或托物言情,对故乡人的人文精神的赞美的主题一以贯之。读诗,我们深切感受到故乡人豪迈、坚韧、感恩的美好性格和气质。
文如其人,吕世豪先生正是这样一位具有故乡情结的人。故乡是他的灵魂之根和精神家园,他生命和艺术之树,茁壮于故乡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他著作等身,田园诗是他重头戏,荣誉多多,“田园诗人”是他最美丽的佳冠,创作尝试无数,“开田园诗”一代新风,是他最有意义的实践。可见,“吕梁人民作家”的称号是当之无愧!
我们相信,吕先生的诗意在心、诗魂在故土,即使不去远方,也能写出动人的诗篇,鼓舞和激发出我们每个人爱祖国、爱家乡、爱生活的美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