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 化

《红楼梦》“畸笏叟”汾阳吕审韶

□ 吕世宏

吕审韶,字学三,山西汾阳人,根据他父亲推断他大约生于康熙三十几年(约1700),雍正十年才考取举人,得了个“拣选知县”,还需要参加三次进士考试落选才有机会任职,结果到乾隆十九年才考中进士,那时候他已经接近六十岁了,大概上级也看到他是个老朽了,让他等待有机会了再安排。可能他老人家一辈子也是个有名无实的进士官员,不是个“畸笏”吗?即拿着个不合格的官笏板,足以自叹为“废人”。

吕审韶所处的年代与《红楼梦》批书人畸笏叟较为吻合。乾隆十九年后,年近花甲的吕审韶在京等待当知县的机会,直到曹雪芹去世也没有得到安排,与“畸笏叟”暮年批书“老朽、废人”等词汇吻合。

关键是,根据曹雪芹祖父自称“西河柳”推断,曹雪芹家祖上是山西明藩西府永和王后裔,而吕审韶是东府庆成王后裔。这样吕审韶与曹雪芹皆是明藩朱家之裔。共同怀念藩王世家往事,共同怀念人去楼空鸟兽各散的王府旧址,产生了共鸣,吕审韶认真读曹雪芹遗著,挥泪写下眉批。所谓不忍写“西”字,谈“西”堕泪皆山西恨。况且吕审韶的父亲吕文樱即号西园,也是怀念庆成王府花园“西园”,曹寅也将曹家花园 命名“西园”。

畸笏叟的批注与贾府原型汾州二王府说多有匹配。十三回说到贾府人浮于事,畸笏叟批文“旧族后辈受此五病者颇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见书于三十年后,令余悲恸,血泪盈面”,这里的“旧族”当指明朝朱家,余家即庆成王府,“三十年前”暗语明朝,“三十年后”暗语清朝,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比喻改朝换代对家族的巨大改变。

畸笏叟批语与吕审韶父亲《吕公西园墓志铭》中故事多有照应。畸笏叟批文提到“合欢花酿酒、谢园送茶、金魁星、醉金刚”等故事皆有对应。“合欢酒”续金瓶梅小说有此酒名。“谢园送茶”北京有谢枋得祠,弋阳碑刻记载吕文樱曾经在江西谢枋得祠堂办义学“我朝康熙五十六年,前令吕文樱始立义学于文节公祠,延师教授生徒”。文节公即谢枋得,江西弋阳人。父亲吕文樱或许在北京谢枋得祠会面曹雪芹并赠给他茶叶。“金魁星”故事,指吕文樱在顺天府乡试武举,有位齐姓考生没有考中,吕文樱破格录取了齐某,雍正八年齐某竟然得以考中武状元。史料显示,雍正八年庚戌科(1730年) 齐大勇直隶昌黎人。

二十四回醉金刚倪二事件,畸笏叟批文曰“余卅年来,得遇金刚之样人不少,不及金刚者亦不少,惜书上不便历历注上芳讳,是余不是心事也,壬午孟夏(1762)”。上推三十年是雍正十年正是吕审韶考中举人的时间,可是三十年来吕审韶没有谋到一个职位。而醉金刚事件来自吕审韶父亲在江西弋阳任职知县的故事,吕文樱在江西“计取市曹中所云金刚者数人,穷治之,咸伏辜,又知其徒众皆市侩”,弋阳大治。金刚是佛教用语,一般是用来形容骨干力量的,而在吕文樱治理弋阳时期,老百姓用“金刚”称呼社会黑皮,所以《红楼梦》醉金刚之原型与此有关。或许曹雪芹与吕家交往而听到这一故事。这些说明落魄的曹雪芹与吕审韶家有过来往,获知皆汾阳朱氏后裔秘密认作宗亲。

十八回读到贾元春与贾宝玉的姐弟关系,畸笏叟批文“批书人领至此教,故批至此,竟放声大哭,俺先姊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吕审韶大姐嫁贾生瑸,亲戚贾生瑸任职户部主事,如果这一层关系在,吕审韶也不至于终身不得一官半职。

关于“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老朽命删去,姑赦之”等文字,吕审韶祖上庆成王西园有标志性建筑“碧海青天楼”,恐为天香楼的原型。庆成王西园中的标志性建筑当利用了李商隐的诗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庆成王碧海青天楼,实际上表达了一种孤独寂寞之情,朱氏后裔只能作“富贵闲人”不能参加国事,只能吃着国家俸禄繁衍朱氏子孙,成就百子世家也实属无奈。《金瓶梅》西门庆曾说:“哪怕强奸了嫦娥,和奸了织女,盗了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富贵!”《西游记》中调戏嫦娥的正是天蓬元帅猪八戒,而《金瓶梅》里猪八戒就是写为朱八戒的,实际上《金瓶梅》这一段也是暗示小说背景即大明藩王世家。

有人主张畸笏叟可能是曹頫,我认为不合实际。曹頫是曹雪芹的养父,北京西山曹雪芹故居没有曹頫留下的任何痕迹,说明曹頫在曹雪芹躲到西山写书的时候养父已经去世。曹雪芹没有为曹頫尽孝的记载,而畸笏叟批文也难以体现出父亲对儿子疼爱的信息,故曹頫说难以成立,相信的人也不多。没有资料说明,曹頫比曹雪芹还去世的迟。笔者考证《红楼梦》里的柳五儿有暗喻曹頫之嫌疑,曹頫家族排名第五,而柳五被抄家不久即亡故。

吕审韶晚年“障于理”即对程朱理学产生了怀疑,这与《红楼梦》贾宝玉秉持的观点也是一致的,吕审韶作为明代皇家后裔,与曹雪芹朱氏说同一家族,这是他批书的感情基础。

参考资料:

蔡义江 畸笏叟考 红楼梦学刊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