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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弃与创新

□ 赵处亮

2024年06月16日 09:45:52 编辑:

在《孝义丧葬民俗文化》一书即将出版前夕,编著王正杰先生请我为该书写个序言。我说对于丧葬民俗文化我是外行,外行给行家写序言,岂不是班门弄斧?他说,只要你把这一摞手稿看完,你也是内行了,谈点看法又何妨?我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孝义丧葬民俗文化》一书是《娶媳妇子·嫁女》的姊妹篇,是孝义丧葬礼仪的百科全书,是作者经过十年的调查研究精心编著的一部民俗力作。本书从佛教、道教,儒教对丧葬礼仪的影响说开去,对孝义西部山区、南部山区和东部平川地区分别进行了叙述,从寿终前的准备,说到初终的事项,从出殡的过程,说到入土为安,再到葬后的后续事项,共七章36节,洋洋14万余字。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死”是人们避讳的字眼儿,人们宁愿说某某人走了,也不愿说某某人死了,而死是每个人的必然归宿,从平民百姓到帝王豪杰无一幸免,正如古代文学家司马迁所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而更多的人寿终时却像秋风中的落叶归根,无声无息。然而,如果把一个生命的诞生比喻为春天的开始,那么,死亡便是相当于一年中的岁末。正如岁末的节日——年节被作为四季中最为隆重的节日一样,关于死亡的礼仪也应该是人生中最为隆重的礼仪。因此可以说,死亡是人生最盛大的节日,而葬礼则是这个节日的曲目。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人生在世,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寿终正寝,同样是一方乡俗“送”一方人。不论是何种乡俗何种形式的葬礼,丧葬礼仪的功能和目的不外乎有三。其一是通过丧葬礼仪,将死者的亡灵带入另一个美妙的世界,并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同时也给生者带来对未来彼岸世界的希望。佛家说,生死轮回,转世投胎,你死后大概率不再是你自己,如果不能功德圆满,就一直在无休止的轮回中,最好的结局是涅槃到极乐世界,但你依旧不再是你自己。涅槃具体是什么,佛经似乎都说得不明白。基督教则说,人死后绝不轮回,你永远还是你自己。只有天堂和地狱两个地方。人生前可以选择到底去哪个地方,死后就绝无办法改变。去天堂的那批人某一天还要复活永生,就像现在你我类似的形体,但不再有疾病、痛苦、忧愁、贫困、饥饿等等,而且家人都在天堂的话,也是和现在一样的。人死后到底有没有来世?著名宇宙学家霍金与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的观点不谋而合。他们认为,没有可靠的证据能够证明人死后会有来世。人死后,只会被微生物分解,回归大自然,归于尘土。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丢掉幻想,珍惜人生。其二是通过丧葬礼仪,为死者盖棺论定,即将死者一生的人品与功绩做个总结,并公之于世。其三是通过丧葬礼仪,充分表达后辈对死者的孝敬之心,充分表达亲朋好友和世人对死者的悼念之情。本书正是围绕这三个功能展开叙述的。

且不论人死后是否存在灵魂?是否存在另一个世界?宗教起码有一个积极作用,这就是人们对于必然到来的死亡不至于太恐惧,同时,也能在不同程度上约束一些坏人坏事,使他们不至于有恃无恐,肆无忌惮。至于其二其三的功能,这当然无可厚非。伟人毛泽东于1944年9月8日在中共中央警备团追悼张思德的会上讲演中就说过:“今后我们的队伍里,不管死了谁,不管是炊事员,是战士,只要他是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的,我们都要给他送葬,开追悼会。这要成为一个制度。这个方法也要介绍到老百姓那里去。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寄托哀思,团结人民,这不正是丧葬礼仪的功能吗?

在五千多年的文明发展过程中,中华民族创造了灿烂的中华文明,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民风民俗。《孝义丧葬民俗文化》无疑是传承和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产物。书中贯穿着以孝道为中心的道德观念,正是今天我们这个时代需要发扬光大的。然而,正如“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样,任何民情民俗不可避免地包含有“糟粕”成分,孝义丧葬民俗文化也不例外。当然,本书作者将孝义丧葬民俗文化原汁原味地和盘托出,并非让读者全盘接受。我们在阅读和应用中,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各取所需,创新发展,以文明节俭,利国利民为原则,不断完善和净化丧葬民俗文化,使社会文化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使人民的精神面貌更加昂扬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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