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字共度的岁月
□ 刘勇
许多时候,我习惯在文字中沉溺。文字是我的积木,我像长不大的孩子,在它多彩的世界里,拆卸拼装,乐此不疲。
我最初的阅读开始于五年级。那时的我在语文老师那里借小人书看,几次下来,老师见我喜欢,便建议我多读课外书。可家里没书,我便问母亲要钱,缠了几天,要得5元钱(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我便揣在怀里,兴高采烈地奔向镇上的书店,犹豫了几个小时,终于选中了刘知侠的《铁道游击队》、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两部小说。回家后,便如饥似渴地读起来,可看过几遍后仍不能深刻理解。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有点像一个身材矮小的小朋友非要摘挂在树梢上的风筝一样,踮着脚使出吃奶的劲仍一无所获。虽未能读出啥名堂,庆幸的是阅读的兴趣由此膨胀起来。
在小学升初中的暑假,闲来无事,我就天天跟着奶奶到刘伯伯家串门。刘伯伯在中学当教师,经常坐在门口捧着本书看。我心下喜欢,于是靠着墙脚挪步走到他跟前,怯怯地开口借书,刘伯伯倒是笑了:“武侠小说,看不?”我两眼发亮,忙不迭地说:“看。”于是,刘伯伯把两本砖头厚的书递到了我手里,之后我便晨昏捧读,一个暑假下来,记不清看过多少本书,开始真正接触到了武侠小说,熟悉了金庸、古龙、梁羽生这些名字。那段时间的阅读,使我受益匪浅。
男孩子总有一段青涩的、欲说还休的心事,我也不例外。在同伴们成双成对的时候,我才开始朦朦胧胧地有了一些青涩的感情和隐隐约约的心事,于是借来早已被大家传阅过的琼瑶小说来读,同伴笑道:“我们都琼瑶班毕业了,你才来呀!”那时看闲书是不允许的,怕被老师发现,就偷偷摸摸地看。当时,正逢台湾作家席娟的作品风靡大陆,索性一并拿来看。由此,我也学会了比较。琼瑶的作品以苦情居多,主人公历尽艰难也未必有圆满的结局;而席娟却没有撕心裂肺的死去活来,安静得很,也唯美得很,自然也就好看得很。
之后,我对大部头书有了探究的兴趣。业余时间常光顾图书馆,不管作者是有名的还是无名的,只要喜欢,就由着性子看。看得杂,也看得多,甚至把以前走马观花接触过的书也翻出来重读。《红楼梦》不知反复品读了多少遍,宝玉挨打、黛玉葬花、宝钗扑蝶、香菱学诗,处处精彩;湘云的豪放,凤姐的精明,尤二姐的懦弱,尤三姐的刚烈,鲜活呈现;书中的诗词歌赋、对联匾额、酒令灯谜、说书笑话,无所不包。
每读完一本书后便记些杂感,由此我养成了摘抄、评点和写读后感的习惯。工作间隙的阅读没有特定的目标,有什么就读什么。前些天,看了李洱的长篇《应物兄》、阿来的《云中记》,而最近在读董桥的自选集。
这些年阅读点评下来,这些美丽的文字,如花般绽放在我前进的路上。有些文字是印证爱情的玫瑰,娇艳但脆弱;有些文字是诉说着往日情怀的茉莉,清新淡雅;而有些文字是善于倾听故事的紫藤,忠诚而沉默……吟唱时光的美好,书写生命在岁月的雨露中成熟芬芳。从这些文字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成长。
如今,在工作之余,我也会记录下自己的各种心情,或悲悯,或失落。写作是一种释放,码出来的文字总能熨平我那些不甘和失望的皱褶。我尽情享受沉浸于文字的温馨,以文字为养料,安度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