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艺副刊

窗外,一条窄窄的小河(外一首)

□ 李峰

多少年间,我从没有把它当作一条河流。或许

是因为它窄窄的河道里,从来就没有多少河水流淌

更听不到潺潺的流水声;或许,是它根本就没有

长满芦苇的河岸,而只是杂草丛生的一个河滩,就像

一段荒芜的日子,抑或是一座破烂不堪的老房。偶然

有人把一群羊,赶进了小河的两岸。那羊群的白,瞬间

就把一段河水填满,波光粼粼。随着牧羊人的几声

吆喝,一群麻雀从杂草中,飞了起来,但,都不远走高飞

仿佛,只是为了那一群羊,让出一条活路。之后,羊群走了

麻雀又回到杂草中。又听到一个响鞭,就把一条河流,带走了

冬天,小河结冰了。窄窄的冰面,在阳光下,划出一条

洁白的冰线,伸向远方。此刻,麻雀还守在两岸,而那羊群

已走出很远很远,就像一群走远的先人,不过就是活在一条窄窄的河上

三两只透明的玻璃杯

白色和透明不是一回事。三两只透明的玻璃杯

平放在茶几上,窗外的阳光照着,透明在穿过

透明,说过的话在穿过说过的话,灰尘在穿过灰尘

冬日里的那条河结冰后,阳光下,冰面是透明的

冰碴在穿过冰碴,风在穿过风,寒心在穿过

寒心,伤悲在穿过伤悲。我把那三两只透明的

玻璃杯,摞在一起,光照中,就有了透明的巍峨

同时,也能看到,危险在穿透危险,阴谋在穿透

阴谋,畸形在穿透畸形,煎熬在穿透煎熬

大多的时候,我们总是喜欢或习惯,把它们命名为

白色的玻璃杯,轻描淡写地让糊涂穿过或穿透

糊涂。就像我们活着的状态,一面临危,一面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