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墓志见证历史真实
——《大唐墓志说文水》一书出版
□ 冯增清
今年,是一代女皇武则天诞辰1400周年,文水县文史学者、县史志研究会副会长王学礼先生,出于武则天家乡人一份藉此献礼的热忱,将其从2022年以来收集的,事涉武则天和文水县的唐代墓志铭120方加以点校整理并做文字解读后,结集成《大唐墓志说文水》一书,近日,由山西出版传媒集团·三晋出版社出版发行。山西金石研究院院长、山西三晋报刊集团原董事长赵学文先生撰写序言,山西省社科院原院长李留澜先生题写书名。
文水誉称“子夏寓地,则天故里,胡兰家乡”。从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置县已逾2240余年。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出生于文水县徐村。武士彟任工部尚书时的唐武德七年(624),武则天出生于唐都长安。此后,武则天随父亲先后辗转于扬州、豫州、利州、荆州等地生活。古代的人特别注重籍贯和门第,故乡对于儿时的武则天,虽然仅仅停留于由父亲口述而来的听觉印象,但异乡终究是他乡,武则天身体里的武氏血脉、文水基因,使得她植于内心的乡情、乡音和乡念,不曾因时间的流逝、地点的变迁而有一丝的减弱更易。
能够更好记录史上之人杰地灵、风云激荡、世事百态的,则是当年作为丧葬文化重要部分、与墓主深埋于地下的墓志铭,虽历经千年尘封,出土后其光华依然顽艳夺目。金石不朽,这也正是墓志文在《全唐文》中占一半多篇幅的主要原因。在氏族文化占主导的唐代,文水因武士彟、武则天父女的丰功伟绩而彪炳千秋,令世人瞩目。墓志铭是死者家属及后人对死者一生的概括追述。由于石材容量所限,墓志文极尽简练,成为了正史的补充、历史的见证。墓志铭虽属个人史、家族史,但背后映照的却是民族史、王朝史。
王学礼先生寻访搜觅、呕心沥血,历时两年把墓志铭的历史记忆碎片集中起来,尽可能清晰地看到一方地域、一个时代的历史概貌,编著成《大唐墓志说文水》一书。时间聚焦在唐代,区域集中于文水,重点放在了女皇,以一个县出一本墓志汇编,容量宏大厚重,篇篇剖析解读,在全国县级范围内是罕见的。该书所收共120方墓志,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民族、文化、家庭、宗教、艺术等各个方面,勾勒出了文水一域的风土人情、士族谱系、官府生态和大唐风云,有着非常的史料和研究价值。
《大唐墓志说文水》一书,以各地最新发掘的墓志为追寻目标,收集武则天武氏近亲及其后裔、族人的墓志共32方,收集武则天子女及其后人、朝中大臣、身边近臣、宦官御医以及高宗李姓后人的墓志共31方。这样量级的武则天家族墓志,在一本书中以一个主题汇集实属稀有。这些武氏墓志,对于史学界廓清历史迷雾,全方位、多角度认识武则天、研究武则天以及研究文水唐代史,其意义无疑是巨大的。其他值得收录推荐的墓志,有文水籍人、唐朝大臣李憕后人及相关的墓志文9篇,武三思、武元衡、贺知章、王昌龄、李景让、李景庄等名相名臣撰写(书丹)的墓志文8篇,还有会昌年间勒石的、曾任文水县令的吕翁归墓志《大唐故京兆府法曹参军东平吕府君(翁归)墓志铭》等。这些墓志,不论从文学还是史学考察,都是传世的散文名篇、千古美文,搜求不易,值得赏读。《大唐墓志说文水》一书浩繁近55万字,用功扎实,史料丰富,为国内的武则天研究,填注了新材料、新思考、新方法、新体例。
客观来讲,编撰《大唐墓志说文水》这样厚重之书,本是需要一个团队历时几年才可完成的繁重任务。但是,为在2024年纪念武则天诞辰1400周年献礼,王学礼先生硬是夜以继日加班加点赶在2024年底付梓出版,其治学敬业之精神难能可贵。